杜辅之看着她:“你还不知道吧,我和秦复的事。”
林嫤继续收拾东西。
“这个孩子,不是我们情投意合的。”
杜辅之的话让林嫤胸口一震,她什么意思?
“二嫂真是爱开玩笑。”
杜辅之笑着摇摇头:“我见你是自己人,就不隐瞒什么了。”
她说:“你大概知道了,我以前是个贼。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贼,连秦复都打不过。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但是这个身份只有秦复知道。你想知道吗?”
林嫤一点也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二嫂是时候休息了,我去关窗。”
杜辅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其实,还是个乐伎。那个时候才几岁啊,我已经是清风楼的台柱,我弹的琵琶,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的……”
林嫤想了想,清风楼确实有个年少成名的乐伶,一时名动京城,后来去了樊楼,最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二嫂总不可能是那个至今还时常有人提起的……
“我那个时候,叫花衣奴。”
林嫤抬头看了杜辅之一眼。
她尤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杜辅之的时候,就觉得她如此国色,竟然没听人说起过这个人。
杜辅之的姿色,不艳,不俗,如兰似玉,她喜爱穿深色的衣服,似乎刻意把她身上出尘的气质给掩盖住。
原来她就是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衣奴。
“二嫂……”
“我只不过许久没有和人聊过了,我也不会全部都告诉你……”杜辅之懒懒地呷了口茶,“我和秦复相识,是在我十四岁。我潜入相爷府,谁晓得他在府里做客呢。我原本不是为了他去的,却被他伤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我就喜欢上他了。我离开了樊楼,是为了他。后来我怀了孩子,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却说……这不是他的孩子。”
“二嫂。”
“哎,是谁的孩子我自己清楚,我只不过没有想到,他娶了我。娶了我也就罢了……是啊,就罢了。”
“二哥一定不会辜负嫂嫂的。”林嫤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辜负?他去南关,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我在秦府为什么这么多人听我的?不是因为我是二少夫人,也不是因为我受宠,只是因为我不是个好人。”
“二嫂,你很好。”
“我好吗?怎么,无况还没有告诉你,那夜是我给你们下的药吗?”
林嫤想起她和沈无况分房睡的前一夜……
“二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杜辅之这口气似乎叹进了自己的心里,“因为我不是一个好人,总要做点坏事让我自己记住。否则,这样煎熬的日子,要怎么撑下去?怎么说服自己,他本来就是应该恨我的呢。”
林嫤道:“二嫂若是真的喜欢二哥,就应该跟着他,不应该送他走啊。”
“你不恨我?”杜辅之像是没听见她问的话似的。
林嫤知道她说的是那夜下药的事。
“不恨,反而要感谢二嫂,我和沈无况现在好好地做朋友,也是不错。”
“朋友?”杜辅之笑了一下:“是啊,做朋友也好过做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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