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郎说不过他娘,求救般眼神看向二弟。
柳二郎哪敢跟亲娘犟嘴啊。之前就因为赌输二两银子的事,他娘三不五时就要拿出来呲他一回,他这会还心虚气短呢。
江舒涵见两个儿子没话说了,哼道,“给我老实待在家养伤,哪也不许去。”
江舒涵这一举动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花媒婆拉着江舒涵到背静处,“你这是干啥呀?便宜不占白不占,那是咱自家的粮食,咱们领回来,天经地义。”
江舒涵也说不好,“我就是觉得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心里总觉得不怎么踏实。你们再想想吧。”
她看向其他人。她表明了态度。大家愿意听她的,那就别去领,不听的话,以后出了啥事,也不能怪她。
大家对江舒涵还是相信的,要不然也不会跟着她留在谷城了。见她说得这么严重,大伙聚在一块想办法。
花媒婆信江舒涵,主要是江舒涵这人非常邪乎,运气特别好。既然她觉得这事有问题,可能还真有问题。
花媒婆想了想,“不如咱们看看能不能再买到粮食,咱们要是能买到,咱们就不去领。”
许是这一路看到太多的贪官,乍然间碰到李木这样的好官,大伙就不怎么信。而且之前李木还要杀了他们呢?
谁知道他会不会翻脸无情呢?
大伙之所以想领粮也是因为担心买不到粮食,听到花媒婆这么说,觉得先去粮店看看。
于是大伙拿着钱和麻袋到粮铺问。
粮铺掌柜齐齐摇头,“咱们这粮食已经没有了。还得再等些日子,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调过来。”
其实是调不过来的,整个江南,大部分地方都在闹灾,襄州没有闹灾。这边都没粮食,其他地方就更没有了。
大伙出了粮店,看着街道上欢天喜地抬粮食回家的百姓,一个个都犹豫了。
就在这时,有几个读书人打他们面前走过,“县衙门口张贴告示了,说是没有新户籍的百姓要当成黑户,要到城门口服苦役。”
大伙面面相觑,江舒涵眼急手快,拦住一个读书人,冲对方作了个揖,“这位小兄弟,你刚刚说县衙门口贴了告示,什么苦役?”
那读书人有点倨傲,轻飘飘看了江舒涵一眼,不怎么高兴回她,“是啊,县衙门口贴着呢。如果没有新户籍,逮到要服苦役的。”
大家面面相觑。
江舒涵心里的预感更强烈了。
为什么李木要迫切给大家办理新户籍呢?
一定有所图谋?
屠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嫂子?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我不能让我儿子去服苦役啊。那不是人干的活。”
屠户说完,猎户跟在他后头附合,“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走一路看一路吧。反正大伙都这么干,咱们好歹有这么多人在一起,就算真有麻烦,咱们也能一起想办法。”
其他家也都是这个意思。
柳大郎见大家都去排队了,急道,“娘,咱们也去吧。”
张氏也跟在后头跺脚,“娘。”
周氏扯了下柳二郎的袖子,两人异口同声道,“娘,咱们去吧。”
江舒涵叹了口气,她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一个关于销售的故事。
说是一个好的服务员不是问顾客需要什么,而是问需要红茶还是绿茶?给顾客做一个选择范围。这样顾客就会下意识觉得自己只能在这两个里面选。从而丧失自己的自主权。
李木此举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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