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顾沅伸手拍了下他。
裴元彻见她沉着小脸,怕再惹她不高兴,只好转过身,还不忘解释着,“背上的伤并不严重,就是落了疤,毁了先前纹的那副刺青。你若是觉得太难看,朕过几日找刺青师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描补。”
顾沅默不作声,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背上那一道六寸长的疤,那道疤就落在刺青中央位置,十分醒目。
那是道刀疤,缝了许多针,她虽看不到它鲜血淋漓的模样,但看这蜿蜒如蜈蚣的疤痕,也能想到刚受伤时皮开肉绽的可怖模样。
“不丑,不用找刺青师。”她轻声道,又问,“这是被刀砍的?”
裴元彻不欲与她说太多战场上的残酷血腥,只轻描淡写道,“跟戎狄主帅交手时,一个不防就着了道。不过,他划了朕一刀,朕割了他喉咙,也不算吃亏。”
说是割喉咙并不准确,应当是砍头才对。一剑砍去,血就喷溅出来,脑袋砍掉半边,颤颤巍巍挂在脖颈上,脖子以下还稳稳地坐在马上。
那场景怪骇人的,他若讲的细致,她夜里肯定要做噩梦。
顾沅听了他的话,幽幽叹了口气,她早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然而亲眼见到他身上这么多伤疤,还是忍不住唏嘘。
“很疼吧?”
纤细的手指轻抚上那道突出来的疤痕,她明显感受到手指下的男人身子僵住,顿了顿,她也觉得自己刚才问了句傻话,这么长一道伤口,怎能不疼?
这时,男人忽然转了个身,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顾沅愣了愣,随后对上一双漆黑的凤眸,男人深色的瞳孔闪着暗光,似笑非笑,“你摸摸就不疼了。”
突如其来的调戏让顾沅有些懵,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男人握住她的手往下,嗓音沉哑,“现在另一个地方更疼。”
顾沅本以为他还有别的伤口,不曾想,却碰到了不该碰的。
“裴元彻!”
她羞愤出声,脸颊瞬间滚烫,急急忙忙要抽回手来。
男人宽厚的手掌一把扣住她的腰,天旋地转般,她就躺倒在柔软的床间。
不给她喘息反应的机会,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欺了上来,吻住了她的唇。
从炎炎夏日到凛冽寒冬,半年的分别,牵肠挂肚的思念真是要将人逼疯。
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情意,都在这个吻中尽现。
衣衫散乱,身上感到一丝凉意时,顾沅的意识也清醒几分,她冷得打了个寒颤。
男人眸色深暗,带着浓郁的侵略性,扫过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他喉结上下滚了滚。须臾,他埋头在她肩颈处,轻吻着她的耳垂,哑声道,“沅沅,朕好想你。”
顾沅喘息着,心跳的极快,莹润的眸子仿佛泛着一层雾蒙蒙的水光,透着几分无措。
开始她也想过,若是他回来想碰她,那她该怎么办?
上辈子他们虽然一直吵,但床笫之间他并未忍着,想要便索取,他是皇帝,她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夫妻之间这般似乎并无什么不妥。可这一世,他会问她的同意,这让顾沅感到尊重,对这事也不像从前那般强烈抗拒。
所以,要接受他么?
男人似是看出她的犹豫,吻上她的额头,一点点的撩拨她,薄唇所到之处,仿若点起一簇簇的火苗。
两世夫妻,他很了解她的身体,也想令她觉得愉悦。
顾沅轻轻闭上眼睛,默许般,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裴元彻眸色愈发深了。
衣裳簌簌,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克制着,却又遮不住心头熊熊燃烧的侵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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