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极克制得错开脸,从牙缝里艰难咬出句脏话。
这个语调,
没人遭得住。
"好,我想想办法。"
他安抚的口吻,同时知道快压不住,唇峰蹭过她的耳,他再次出声,“阿妩,或许,我可以帮忙喝掉。"
周妩眼神混沌不清,醉意愈发上涌强烈。
闻言,她几乎想也不想便信任点头,当是容与哥哥为自己解决掉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得了允,在其感激的目光中,容与慢条斯理抽解开周妩的裙带,又将她外衫半褪堆在腰间,手拢上肩头,低头含酒之际,周妩依旧全然信赖,抱住他的头,软声喃喃地低语。
"容与哥哥,你真好……"
感激的下一瞬,她手指忽的攥紧桌布,深感困惑与迷茫。
闫为桉一向被捧惯了,今日还是头一次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结果又被晾着碰下一鼻子灰,面子损得彻底。
他知晓是自己先惹了事,不占理,此番父亲带自己过来平事,于是顾怜老爹的一番良苦用心,他开始还算比较配合,可他们二人足足在偏房等了整天,尽显诚意,谁想青玄门的人刻意摆谱,避之不见,甚至高调在前堂摆酒,却对他们不管吃喝。
闫为桉忍不可忍就要发作,又挨父亲一顿臭骂狠批,只道青玄门的人一天不出面相见,他们便等一天,两日不见就等两日,十天半月也罢……他们不熬,那算个什么赔礼诚心。
没办法,只能等。
可闫为桉实在不忍心老爹这把年纪还跟着自己受罪,于是偷摸扒了只青玄门散养的鸡,之后亲自动手,在门口生火,井里打水,又再三劝说父亲吃饭才有力气继续耗着,于是两人这才勉勉强强吃了顿半饥半饱的一餐饭。
灭了火,他又为父亲排了三把凳子作床,幸好江湖人练功时常枕粗绳而眠,睡木头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待其睡下,闫为桉睁开眼,蹑着手脚鬼鬼崇崇溜出房门,他倒不是打算再耍阴招,捣什么乱子,而是方才那点鸡肉根本不够他塞牙缝的,又料想着青淮山弟子在前厅摆席聚筵,上桌酒菜定当丰盛,满满一桌总不能一点不剩吧,思及此,他忍不住嘴馋只想寻点油星沾嘴。
他虽不是容与向塬的对手,但怎么样也算经父亲一介楼主亲自指教武功,当下躲避青淮山的寻常门徒巡逻自不是难事。
溜到正厅附
近,远远闻到酒肉香,把他馋得口水要流。
想他堂堂玉莲楼少楼主,何时遭过这种罪,受过这份狼狈,于是临到跟前,闫为桉反而没了最开始的着急忙慌劲,他刻意端持姿态,挺肩直背,摆出副好似被正式邀请参席的模样来。
只是这副姿态去偷食,倒不觉更狼狈?
为顾全自己面子,闫为桉全程小心翼翼,刻意将脚步迈得极轻,快迈进正厅时,他正欲松下口气,却忽的入耳几声靡靡音,吓得他周身凛然一抖,以为闹了鬼。
再听,又没声。
他当是自己听错,太饿出现幻觉,可又怕厅内还有醉酒未及时散离的弟子在,于是为保险起见,他没擅入,而是谨慎往后退了退,躲在墙角侧旁的水缸后抻脖往里探,结果入目之香艳,差点叫他惊掉下巴。
这硕拔的背影是……容与?
闫为桉在后连眨几下眼,反复确认,才终于相信眼前就是容与在放肆悖礼,竟将姑娘压在他们青玄门议事主厅内的桌案上亲热,这不是道貌岸然是什么?
想他平日肃威着一张脸,冷得不许人近身,还不都是在装?遇色,他也就是个凡夫俗子!
闫为桉站离他们不算远,可是夜色太暗,他哪怕定睛仔细瞧,也只能看到容与肩身轻耸,以及他
身下的几缕红帛明艳荡心,只可惜,美人身形太娇小,被容与一半身子就遮掩完全,他在后想窥都窥不到半分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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