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隐尊者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玄诚子皱了下眉,他到底和云黛的接触时间不算长,倘若云黛真如掌门所说,是被奸人夺舍了才突然转性的,那事情可就有些复杂了。
他思量着,并未急着再说话,但也没退开。
云黛握着剑的手则不自觉收紧了,原来她这位掌门师父是等在这儿的。
怪不得她今日一来玄凌殿便发现此处的阵法全都被激活了,想必静隐尊者早就做好了趁着这个机会将她除去的打算。
所以其实不管她说什么,不管她是否能洗清自己的冤屈,最后都会走向这个结局。
他必定会一口咬定她被人夺舍,再借机向她出手。
苏秋娥本就有些精神恍惚,因此在静隐尊者认定云黛是遭人夺舍之后,她的脸色一下字变得极为苍白,整个人也晃了晃,差点跌了下去。
她才刚刚意识到她与云师妹生出间隙的原因,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修复她们之间的关系呢,倘若、倘若云师妹真的被人夺舍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如刀绞。
段青涵立在静音尊者身旁,他隐隐觉得不该如此,他在现在的云黛身上能感觉到很多东西,有以前熟悉的影子,也有他完全陌生的一面,但他觉得,那就是云黛,并不是被谁夺舍了。
或许是因为他始终将她认定为自己的未婚妻,所以这些年来他与她的接触并不算少,他不觉得自己会将未来的妻子认错。
“师父,”段青涵上前一步躬身道,“云师妹这些年来虽是音修,但想来她私下里也没有放松对剑术的练习!”
静隐尊者并未轻易被段青涵说动,他冷哼了一声:“别系长老被她这理由诓骗也就算了,你们作为云黛的直系同门竟也看不出来?”
“私下没放松练习,那就说明从未展露过剑术,也从未与人斗法比试过,那样学出的剑术不过是些花架子。”
“可她如今所使剑术却极为玄妙,手法也相当熟练,没有百八十年的练习是绝对做不到的。”
“师父,”云黛不甘示弱地仰起头来,“你所说的这些经验之谈也许对别人而言是合理的,可我不同,我有先天灵骨,整个万仞阁找不出第二个天赋比我更高的人,你又怎知我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剑法炼制玄妙?”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桀骜不驯,自信得甚至到了狂妄的地步,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却并不显得奇怪,甚至出奇的合理。
毕竟那可是先天灵骨啊!
静隐尊者冷哼一声:“你也不必如此狡辩,我昨日在医馆时,便在兮颜身上察觉到了一缕窥探的目光,虽没能锁定住那缕目光的具体位置,却仍能判断出,目光的主人,应当是第三境或是第四境的修为。。。。。。与你完全符合。”
静隐尊者一句接一句地指认着:“你监视同门师妹,又于不久前将同门师弟重伤致残,你若并非是被包藏祸心之人夺舍,又何必残害本门弟子?我看你便是想毁了我万仞阁的根基!”
“还请二位长老让开,”静隐尊者再次想将玄诚子和沈长玉从云黛身前赶走,他道,“我今日必要将这心思不轨之人斩杀!”
“掌门师兄!”在云黛反驳静音尊者之前,沈长玉倒是先开口了,“是否是被人夺舍也不能仅凭你的直觉,便空口无凭地处罚本门的精英弟子吧!”
“你所说的也不过是你自以为的主观判断罢了!”沈长玉语气坚定道,“掌门是否忘了,在这世间,有一件灵宝可以令万物现出原型,更能轻易窥探到夺舍之人的本来面目!”
沈长玉所提的灵宝云黛是知道的,那是镜花岛的镇派之宝,神鬼镜。
镜花岛以神机妙算出名,门内多是卦师,高修为的卦师有着极精准的预测福祸凶吉的能力。
因此虽然镜花岛的卦师们斗法能力不算太强,但七宗十四洲中仍有许许多多地修士前仆后继地巴结镜花岛。
沈长玉道:“与其空口无凭地指认,我倒觉得,不如派人去镜花岛向岛主借来神鬼镜,到时只要用这神鬼镜照上一照,一切便能见分晓了。”
静隐尊者道:“神鬼镜乃是镜花岛的镇派之宝,岛主可不一定会轻易将此宝借出。”
“更何况,镜花岛位处秀洲,距离我云洲十万八千里,即使御剑连夜赶路,最少也需三天才能到达,往返便是六天。”
“这六天的时间,已足够此子将我万仞阁搅得天翻地覆了。”
“那便先将她关押入寒天水牢,”玄诚子在这时突然开口了,“二长老曾在镜花岛游学,她与镜花岛岛主颇为熟识,我们即刻便令二长老前往镜花岛借神鬼镜,而这六日里,就让云师侄待在寒天水牢里,料她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静隐尊者皱了皱眉,他摇头:“此法不妥,此子仅凭借第三境的修为便击败了第五境的幻影雷狮,还不知她身上藏有多少秘密呢,寒天水牢可不一定能关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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