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那来喜,你替我送送苏公公。”舒舒含笑嘱咐道。
“是,奴才领命。”丁来喜一边应道,一边趋奉上前,弯着腰恭恭敬敬地在前头引着,送苏公公一行人出了启祥宫。
目送他们走后,舒舒开心地直想转圈圈,不过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她还是按捺住内心的雀跃。她敛着笑容矜持地说道:“锦思锦年,你们俩把这些搬到书房去。”
到了书房,舒舒指导着锦思她们把其中一幅画挂上,其它两幅画则珍藏起来。布置完,舒舒兴致勃勃地在书桌上垫上毛毡,再裁了一张约三尺斗方的澄心堂纸铺上去。
一旁侍奉的锦年,两眼疑惑地瞅了瞅兴致盎然的小主,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小主,你向来不爱画画的,一画画你就闹着说头疼。”
舒舒脸色一僵,轻轻搁下刚拿起的羊毫笔,她脑海里的念头快速转了转,不过几息,神色自若地解释道:“听说皇上极其喜爱这些古画,更是对画画能者赞赏不已。我之前只学了皮毛,如今我要多学些,好与皇上有共同喜好。”
锦年点点头,认同道:“小主说得有理,这样小主和皇上见面交谈时,就有相同的爱好可以畅聊了。”
这一边,苏培盛已回到养心殿,向皇上禀报道:“回皇上,奴才挑选了沈文临大师的一幅画,黎昉大师的两幅画,送至启祥宫给顺贵人,顺贵人接到赏赐非常高兴,托奴才转告她的谢辞——祝皇上圣体安康,福寿绵绵。”
苏培盛说到这,停顿了下,又继续禀告道:“奴才还自作主张地在墨澜阁,择取了一套书画工具一并送至启祥宫。奴才想着,顺贵人闲暇之余可以用这些书画工具来画画。”
皇上眼中闪过如星般的微光,似乎回忆起什么,旋即摇了摇头,轻笑道:“你倒是会想,不过想得是周全,做得好,这个赏你了”。
话落,皇上伸手拿起御案上的随手放置的鼻烟壶,精准地丢到苏培盛立即张开的双掌上。
苏培盛仔细一盯,看出这是一个画珐琅松鹿图葫芦形鼻烟壶,是前些日子宫廷造办处刚刚制作好呈贡的。
鼻烟壶可是现如今皇室里最流行的掌中珍玩。先帝朝时期,宫廷造办处开始制作出精美的鼻烟壶,到雍正帝登基后,鼻烟壶不管是造型还是材质上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苏培盛的手中已经有了好几个皇上赏赐的鼻烟壶,一个个都是他的心头好,他小心珍藏着,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这般想着,苏培盛随即欢欢喜喜地把鼻烟壶揣到衣襟的内置兜里,当即麻利地叩首谢恩道:“奴才多谢万岁爷的赏赐,万岁爷对奴才可真是太好了,奴才对万岁爷一定忠心耿耿,万岁爷说东,奴才绝不敢往西。”
“停!”冷不丁冒出一声,从上首传进苏培盛一直竖着的耳朵里。苏培盛满腔的奉承话顿时被中断,他往上头小心翼翼觑了一眼。只见皇上正紧皱着眉头,右手抚着额头,状似有头疼的症状。
“万岁爷,您怎么了?奴才即刻去请太医。”苏培盛担忧地问道,面色略带惶恐不安。
“不用了,朕没事。”皇上听着苏培盛用粗哑的声音左一个万岁爷右一个万岁爷地叫着,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不适,他又道:“苏培盛,以后你不要称呼朕为万岁爷了。”
苏培盛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皇上,万岁爷这个称呼他咋不能叫了?他肚子里还有好几句奉承巴结万岁爷的话还没说出口呢!
“奴才斗胆问下皇上,不能称呼的缘由。”苏培盛侍候皇上这么久了,不说是最了解皇上的,那也是最最贴心的,不做任何让皇上不耐烦的事情。
皇上本要回答,寻思了下自己这个要求也是让人感到奇怪,难怪苏培盛会不理解。
他摆手解释道:“朕只是突然觉得‘万岁’这个词太过缥渺玄乎,人的岁数要遵循天理、就实行事而已。罢了,朕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
苏培盛听了,暗暗道:既然皇上提起了那这就不是件小事了,他以后还是要避免万岁爷这个称呼,反正叫皇上也是一样,没有多大的差别。
蓦地又听到御案上首传来平淡沉稳的声音:“晚膳后,派人去接顺贵人来养心殿。”
苏培盛恭恭谨谨地应声道:“奴才领旨。”当下他便弯着腰后退离开,直到走到殿门口才挺直腰杆子,叫来徒弟吩咐道:“小洛子,你现在去启祥宫一趟,告知顺贵人,酉正时分会派人接她来养心殿。”
小洛子忙不迟疑地点头哈腰应道:“是师父,奴才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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