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容霓心里骂了句活该。
快速直起身,伸手推过去。
没有碰到他的脸,却结实地打在了他脖子上,被人抓住手扯开。
容霓现在对余景丞抓她手已经有了条件反射似的敏感,正要挣扎,忽地看见了他的手背上几道很长的划着带起血和皮的伤口。
那只手刚才一直在她背后。
容霓表情有点不自然。
“松手。”她甩了下胳膊说。
余景丞放开她,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将帽子戴上,只留一道下颌线。
仿佛刚才发疯的不是他。
他转过来,“容霓,你自残的方式跳不到最后一轮。”
容霓抿唇看了他一眼,“轮不到你管我。我想当第一,那第一就一定是我的。”
余景丞盯着她,表情有点沉,视线意味不明。
容霓走了两步回过头,“晏尊出事的时候你挡在我前面我可以不计较,因为你本来不是我们的班的,才来不久,跟李书盼更亲近。感触没那么大很正常,但是我很生气,笑她们是因为我素质不高。”
余景丞看着她的发尾,不再说话了。
他拿了桌子上的衣服,他没有任何项目,看样子要直接走了。
容霓不知道为什么没动,他侧脸上有汗,才注意到他鼻尖和脸上晒破了皮。戴着帽子也能被晒成这样,皮肤是水做的吗。
桌子上的东西他没动,容霓拿起来丢给他,瞥了一眼那瓶药:“你自己涂吧。”
余景丞好像不知道他自己受伤了,提醒才注意到,然后抬头看了她一眼。
似乎笑了下。极低的一声,她什么都没听清。
容霓仰头正在喝饮料,眯眼看着操场上裁判挥动的小白旗,她拧上瓶子塞回去。
“给。”
余景丞看着这瓶一样的她取过来的饮料,“什么?”
容霓:“补充糖分。”
……
容霓进入人流,回去跳高的场地,才抬手捂了捂右边的腰胯。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控制不住脾气,可能是因为烦他每次不合时宜的出现,烦他高高在上的样子,烦……
烦各种各样的事情。
烦因为那句“不疼吗”就漏一拍的心跳,她其实生性孤僻,心里存着两分,可能表现出来的就是是六分。她惯于伪装自己,撒谎成性,警惕于别人的窥探,所以不会想将弱点展示给别人。因此不会有人问她疼不疼,她也不会说自己疼。
疼给谁看,谁又能感同身受。
所以今天眼眶酸的那一瞬间,她很愤怒。
是的,她很愤怒,愤怒自己矫情过了头,不同层次的共情是镂冰炊跞的。
杆子被重新捞起,放在了一个新的高度。
容霓站在人群之外,目光聚集之处,缓缓呼吸了几次,腿往后一步,上半身往后抻了抻,感受小腹拉紧,以及让腰上的疼痛麻木到轻松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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