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寒怀疑仙女应该进入断片模式了,再这么等下去干站一晚上都醒不了。他叹了口气,只好连哄带骗地把尹知温拐去床上睡觉。
然后他自己爬回上铺,盯着天花板摸了摸耳朵。
有点烫手。
隔天文一班的全体男生没有一个按时到教室了,集体早早读迟到。偏巧刘姥爷像一尊门神似地卡在门口,把自己喂的猪一个个看了一遍。
“咋?”他问,“造反?”
“还没放国请假就造反?”
十二个男生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又摇摇头,站在第一个的陈非寒还有点儿没醒,他吸了口哈喇子才说:“造反。”
第二个的张先越沉默了一阵,又跟着说:“造反。”
结果一溜的男生又一个接一个地把“造反”重复了一遍,排尾的尹知温相当配合,说完造反还来了句“全齐”。
刘姥爷愣了愣,气得脑袋瓜子过了十道电门:“你们这群畜……不能说这种话,你们这群败东西,昨晚喝酒还没醒?!去!去操场跑三圈!跑不完别想吃早饭!我看你们跑!”
男生们的语调出奇一致,哦的声音刚开始往上扬,然后慢慢往下落,最后稀稀拉拉的没声了。
反倒是班上的女同学,一大早笑得苹果肌酸痛。
这样的早晨陈非寒经历过无数次,但都是和尹知温单独在艺体馆五楼经历的,还没在操场上经历过。十几个男生推推搡搡地往内道挤,死活都不想站外道上想不开。
猴子后知后觉地脊背发凉:“刘姥爷怎么知道我们喝酒了?”
张先越心虚地回答:“猜的。”
“你这身材能跑三圈吗?一千二百米啊。”
“别担心我,”胖子指了指内道最里面的陈非寒:“你担心他,绝对跑不完。”
“不可能!”猴子忍不住反驳。
“是真的,”胖子慈祥地说,“保真。”
陈非寒的确是个体育天才,你第一步看他跨出去,永远也猜不着五分钟后的结局,戏剧性拉满。
一大群公牛呼啦哗啦地跑完一圈,体能就看出了个大概,尹知温在第一梯队,陈非寒单独一个梯队。
就好像一群公牛跑过去的时候溅起来的尘土,他就是尘土中的一份子。
“这个速度行不行?”许正杰听见大伙儿喊停,只好慢慢地放下步调,“能跟上吗?”
“妈的,你出栏多少年了,”后面的男生说,“排队跑吧,一个人真的跑不完,大早上的,饭都没吃呢。”
“可咱们队只有十一个人吧?寒哥呢?”
“他不是刚开始比老许还快吗?”
五六双眼睛朝后看,在半圈之外的地方看见了近似于步行的陈非寒:“我操,这是比我们快了一圈半还是慢了半圈啊?”
“慢,”队伍末尾的张先越喊了一嗓子,“寒哥是这样的,两百米内健步如飞,两百米外蜗牛爬树,他一个屁只够放半圈。”
“一次也只放一个屁。”
刚还整齐划一的队伍登时笑得东倒西歪。
刘姥爷大早上的没在自家打太极,筋骨没活动,干脆一边走一边啐队尾的陈非寒:“你要不干脆走三圈得了?”
“行吗?”
“……你脸皮呢?”
“什么人啊,一群狗东西,”男生整张脸憋得通红,一边喘气一边嘟哝,“昨晚就我喝得最多,现在跑多了他妈膀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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