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班在最上面,尹知温在电梯里按了个8,没承想陈非寒按了个9。
咋着?这也要攀比啊?
尹知温没忍住瞟了男生一眼,善意地提醒对方按错了。
陈非寒觉得好笑,惜字如金地说了句没错。
他就住第九层最后一间寝室里,四个床位三个空板儿,他是唯一的外籍学生。
“挺行啊尹知温,转班第一天就午休迟到,”肖卓趴在床上抄写单词,“不用考托福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看他,面色多红润。”
“操,你可闭嘴啊,”另外一个室友扯开眼罩喊,“老子差点因为你这句话做噩梦。”
“可拉倒吧——尹知温就算了,你个王八羔子凭什么睡觉啊?!”肖卓痛苦地翻了一页:“你单词都抄完了?操,一个单词抄五遍,老子居然默错了二十三个!”
“老肖,积点德吧,”室友卑微地叹了口气,“尹哥转了班之后,咱们听写都只能靠自己了。”
迄今为止,尹知温的形象没有哪一天这么高大过。
他就像一道光,治愈了整间寝室听写单词时的声敏性癫痫。
有些东西,果然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肖卓蓦然回首以前的光辉岁月,一时间觉得尹知温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他指了指自己的宝贝小冰箱,从里面掏出几罐可乐问:“尹哥,噘吗?”
尹知温把空调调到26度,头也不抬地装作没看见。
他不喝非茶类饮料,而且肖卓的好心多半可以当驴肝肺处理。正当他准备睡的时候,脑子里忽然记起来个事儿,今天中午多亏了新同桌,自己才能吃上一顿物美价廉的饱饭。
“卓儿,”他回过头说,“我拿一瓶给别人行吗?”
“谁?”
“吃怪味豆的那个。”
“啊……说起吃怪味豆的,”肖卓迟疑地问,“真有人吃了怪味豆以后能那么生气啊?”
“我看不像,”室友插嘴道,“他应该是不太喜欢人堆。”
“你没看他一见我们一群人的表情,与其说是惊吓,倒不如说是不想跟人挨着。”
尹知温睡前模糊地点了个头,表示这个分析他还算满意。
陈非寒似乎是一个古怪的矛盾体。
明明倔强的小表情里总是藏着一些温和的善意,明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和所有人打好关系,却总是关键时刻竖起猫毛,不允许别人再多走一步了。
下午陈非寒到教室的时候,在桌上看到了一瓶满是水雾的冰镇可乐,旁边有个仙女支着脑袋,反复揉搓着自己糟糕的发型。
这力度,他稀里糊涂地想,头发乱应该不是睡的,多半是这么搓出来的。
男生懒得出言提醒,反正仙女跟凡人也说不通。他把可乐往旁边一推,问也没问是怎么回事儿,直接趴桌上又睡了一遍。
陈非寒只有两件事雷打不动,第一件是非个人意愿起床的起床气,第二件是回笼觉。
在完成这两件事之前,其余的全部选择性失明。
张先越的位置在两人正前方,刚坐下就看见尹知温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他和范小烨高一时与陈非寒同班,深知这位少爷被不相熟的人吵醒时脾气有多大。眼看校草要开始微操了,他不由好心地出言提醒道:“哥们,算了。”
“有啥事务必等他醒来再说。”
胖子的语气十分严肃,就好像尹知温正在引爆一颗试验中的原子弹。
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仙女是嗤之以鼻的,但新同桌很牛逼,大概率不按常理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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