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是兵荒马乱,影后的团队和何家那里的力量,自然可以让网上不堪的照片火速被撤下来,但何宣这两天上了热搜,记者如附膻之蚁,经纪人不得不让何宣先从酒店撤离。
可何宣紧紧抓住白寄晴羽绒袖子,逼不得已,白寄晴只好和另一名带队老师商量,她今晚陪何宣先走。
影后的经纪人已经焦头烂额,见何宣有人接手,立即千恩万谢地把何宣交给白寄晴,就去做危机公关了。
两人早一步离开饭店,在夜间动车上都没有说话;车厢里没有多少人,何宣的棒球帽盖住了整张脸。
如果不是何宣的手机还在疯狂震动,白寄晴会以为方才酒店里的事只是她在作梦。
白寄晴从何宣手中将他的手机抽出来,直接关机。
“何必关呢?关了就代表丑闻不存在吗?”
身边的人终于有了声音。
白寄晴声音细细淡淡:“不论它存不存在,我都希望你这一刻是安宁的。”
“安宁不了的,老师。”何宣的头从棒球帽里探出来:“今天爆的是施影后新闻,下一刻不知道何书记会不会爆出更劲爆的,我安宁得了?”
白寄晴从阒黑的窗看到何宣反照的脸,几个小时前灿若骄阳的眼睛,如今已被浇熄得黯淡如死灰。
何宣又冷笑了一声:“她请我的老师同学吃饭,结果人竟然在饭店内……”
“何宣。”白寄晴阻止他说出不堪的话:“她是做错了,但她是你妈妈。”
“是啊!全世界都能骂她婊子,只有我不行。”
白寄晴这一刻真心为何宣感到心痛,更万分不能理解何宣父母;明明他们拥有一般人所难以企及的一切,为什么还要──
“老师,你可以想象我家餐桌上,一家三口吃饭的情景吗?我低头扒饭,听我妈问我爸要几个明星,我爸也……呵,前几天我爸才提醒她,不是所有照片他都能第一时间拦下。”
白寄晴:……
“瞧,他们多恩爱,配合得多好。”他哂笑,笑声却夹着冰渣:“他们为什么要生我呢──”
“何宣!”白寄晴去握他膝盖上狠狠颤抖的拳头:“还记得我们有一次模拟辩论吗?尼采说『每个人都是完整独立的个体,并不需要找另一个人来让自己感觉完整或圆满。』」她看着他:“你的父母是生下了你,但从你降临在这人世间,你的价值,就不是由他们决定。”
“可他们会影响我。”
“会影响你的只有你自己。”白寄晴的声音一直维持一个舒服而柔和的语调,她看向自己的手指:“我母亲在我10岁的时候过世了,人家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特别是杨杨出生之后;我也曾恨过我父亲,但就算我写出一百万个抱怨理由,控诉我家庭对我如何不公,也无法让我变得更好。”
她看向何宣:“何宣,让自己过得好或让自己过得不好,决定者不是别人,是自己。”
白寄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一张照片,上头赫然是他在她家给她窜改的『无惧』二字。
何宣心脏狠狠被撞了一下。
“一株植物决定成为败草还是鲜花,是看它自己愿不愿意向阳;我们不是都在找太阳吗?那就别看阴影,而是去寻找让自己发热茁壮的太阳,唔……”
白寄晴话还没说完,何宣已经伸手把她的头按了过去,将唇压上她的。
“何──”
何宣将舌头窜入她的檀口,一边吸吮她的唇,一边气语:“晴晴,你这张嘴怎么这么会说呢?让人不狠狠亲不行!”
“何宣……”
他们在动车上,即使乘客不多,但公共场合……
何宣的吻总是炽热无畏、大胆果决,白寄晴被他吻得浑身酥软,上半截身子都不敢动、也无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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