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端正,相貌出众,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即便当不起状元才,也得是个探花郎。”
他顿了一顿,丝毫不理会孟长河那阴沉铁青的可怕脸色。
南镇抚司监察百官,北镇抚司巡视缉捕,说出去很是唬人。
但我钦天监上观天象,下定地脉。
一言一行,关乎国运、气数。
论起地位,比你黑龙台只高不低。
晋兰舟不由地挺了挺腰杆,露出几分自矜意味,继续道:
“尤为难得的是,纪公子年纪轻轻却宅心仁厚,有好生之德,
你们别看他眉眼冷峻,锐烈似鹰,可实则面冷心善……这样的俊杰之才,怎么可能杀官造反,践踏王法!
依我之见,纯属污蔑、栽赃!”
最后一句话,这位钦天监秘书郎说得是义正辞严!
好似有股子浩然之气,从体内喷薄而出!
“多谢秘书郎的仗义执言,相信各位也知道,我和这位晋大人素不相识,没有任何交集,
他既愿意为我证明清白,所说的每一句话,必定都是发自内心,绝对不会有假!”
纪渊一手按刀,一手戟指怒气冲天的孟长河,语气悲愤道:
“如今钦天监还我一个清白、也还我辽东纪氏十几条人命才换来的忠烈名声!
纪渊始终坚信,天地之间自有正气,朝廷之下定有公义!
纵然有人手握权柄,想要一手遮天,就算他再显赫、再威风,也大不过圣人定下的律法!更大不过圣贤立下的道理!”
这番话,纪渊乃是用内气催发脏腑,声音几乎响彻整个南门胡同。
夜色已然渐深,那些关门闭户的左右邻舍,之前见到如同虎狼的大片缇骑冲进巷子,包围四周。
个个都吓得躲进家中,不敢探头,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可当听到、感受到纪渊那一字一句,其中所蕴含的强烈情绪!
其心之刚正不屈!其气之勇毅不平!
引得众人生出共鸣!
忽地!
不知何处传出一声叫好!
“说得没错!景朝莫非没有王法么?任由你们颠倒黑白!”
“天京不止北镇抚司一家衙门!五城兵马司!刑部、御史台、大理寺这三法司……去这几座衙门的路,我也认得!不信没有公道可言!”
“都道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可到底有理没理,大伙儿心底难道不清楚么?”
“……”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竟有些群情激愤,声势汹汹的荒唐之感。
这帮外城的泥腿子,哪来的胆子冲撞北镇抚司的千户大人?
反了天不成!
“平小六……”
纪渊嘴角微微翘起,他听出其中有那小子的声音。
虽然他捏着嗓子,换了好几个方向,但瞒不过平日打过交道的熟人。
隐约间,那闹哄哄的动荡之间,还掺杂着“作死”、“赶紧回去”、“娘们见识短”之类的拉扯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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