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秀才道:“请是礼数,来不来是他们的事。”
幼薇想想也是这个理,请他们也是告诉他们,他们给予的帮助自己记在心里,于是点头道:“如果父亲觉得可以,那便可以吧,我过几天跟他们说。”说完,她转身进了屋。
鱼秀才指了指幼薇那边,半天才说:“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觉得可以那便可以?这孩子变了,从那天之后就变得不是她了。”
此前的幼薇,从来不敢忤逆鱼秀才。而那天之后,幼薇与鱼秀才的冲突大小不断。
鱼娘子安抚鱼秀才道:“也不能这样说,阿薇是个好孩子,只是现在跟你一样,有些脾气罢了。”
“可是以前她明明不这样,让她东就东,让她西就西,现在动不动敢甩脸子,给谁看?”
鱼娘子噤了声,幼薇性格大变,鱼娘子也有所感触,可是这能怪孩子吗?那次从树上摔下来后,她几乎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
接下来鱼秀才在家的两天,幼薇都闭门在家画画,就连吃饭,她也是端进房里。每每这时,鱼秀才又会对鱼娘子说:“秀禾,我们这女儿白养了。”
鱼娘子只得好言安抚他。背地里鱼娘子又去劝幼薇:“你不能这样对你阿耶,他在外受人欺负,在家里我们好呆顺从他一些……”
幼薇不解,打断鱼娘子的话道:“阿娘,我这两天有事要忙,并没有对阿耶不满意,也没有生他的气。”
鱼娘子自然不信,一个女孩子,有什么要忙的?连吃饭都端进房里,还说不是对阿耶有意见。
鱼娘子站在幼薇门口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怏怏地退回来,对鱼秀才道:“幼薇她说,她这两天有事要忙。”
“她忙什么?既不绣花也不织布,她能忙什么?”鱼秀才鼓了鼓眼睛,眼一凌,鱼娘子吓得缩了缩脖子。
两天在静默与猜忌中度过,鱼秀才又恢复了衙门公干的上班生活。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他从府衙回来后就直接回家了,应该说上次的教训他是记在心里了。
幼薇呢,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终于把自己的要写那本漫画故事情节构思完毕。第一次自己写故事,铺情节,幼薇用尽了心力,便决定好好休息两天。
这天,天放晴,吹着习习的南风,幼薇抱了一本书坐在杏树下翻看。
南风习习,吹在脸上,像一位多情姑娘,不时用手轻轻抚摸。幼薇心有感慨,吟道:“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她本是在看书,嘴里反复哼唱着这几句诗,手里翻着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唱歌,直到一道清越的笛音把她从书中惊醒。
幼薇抬起头来,就见一青衣男子举着一支笛子,一边吹一边往杏树这边走。
幼薇站了起来,等男子吹完,她礼貌地问:“先生您找谁?”
男子大概四十多岁,束着冠,头发打理得十分整洁,一身青色长衫,很好地衬出了他修长的身材。他看了看幼薇,又看了一眼摆在石桌上的书,笑问道:“你就是长安有名的诗童鱼幼薇?”
幼薇觉得男子说话声音亲切和煦,歪了歪脑袋,问道:“莫非你就是谢姑姑她们嘴里的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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