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枚匆匆从外面进来,嘴里低低地喊了一声,“明德。”看到幼薇的时候他愣了愣,随即对幼薇点了点头。李近仁在茶几边坐下来,对幼薇招手道:“过来。”
李近仁坐在那里看书时幼薇觉得他又娴静又儒雅,这一刻,他一声“过来”却充满了王者的霸气。果然,广陵首富岂是看到的那般温雅?
幼薇期期艾艾地走过去,手里拿着那张卡,还没开口说话,李近仁就问:“不想要它?”他显然看到了幼薇手里一直攥着那张黑卡。
幼薇吱唔道:“当然不是,而是它太贵重了,你说过它能任意支取你店里的东西。”
李近仁伸手,“拿来。”
李近仁的举止出乎意料,幼薇竟生出把手收回去的念头,当然,最终她还是把卡递了出去。
李近仁接过黑卡,正反看了看,道:“这张卡你要不用它,它就完全无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幼薇点头,不用它,不取任何东西,它就是一张卡而已。就如现代社会,你拿着一张存有上亿元的银行卡,里面的钱你从来不动用它,那它便与一张废卡无异。
李近仁示意幼薇坐,幼薇表示自己马上要回去,站着挺好。
李近仁起身,抓住幼薇的手,把卡放在她手心,道:“关键的时候,或者困难的时候,物质就是你生活的底气,这样的卡拿在身上它不好吗?”
幼薇竟无言以对。
李近仁放开幼薇的手,向书店外走去,幼薇转身,看他衣带飘飘地走出去,心里升起一种无以言表的感觉。
皇甫枚看了看幼薇,也连忙跟了出去,追上李近仁问道:“你在气什么?”
李近仁哑声道:“我不该气吗?他们衣冠楚楚前呼后拥地出现在人前人后,我的父亲已在山里躺着,骨头都已经能打鼓了,你说我气什么?”
原来刚才裴休出行时李近仁和皇甫枚也在附近,正好看到他的卫队鲜衣怒马地拥着他的马车前行,李近仁气得当场暴走,皇甫枚连忙跟上,这才出现了幼薇在店里看到的那一幕。
皇甫枚拍了拍李近仁的肩道:“你现在要做的事是替你父亲伸冤,这种情绪你怎么走到裴公面前去?!”
李近仁一手撑在桌上,有些事不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感受,皇甫枚还待说话,李近仁冲他摆手道:“我平静一下我自己。”
找温庭筠报仇,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打他一顿,雇人杀了他,李近仁都有资本做得到。问题是,他的目的不是这个。他要他们承担起责任,心理上,或者身体上。就算不接受惩罚,起码让他们一辈子良心不安,
幼薇从三水小牍出来,直觉李近仁和皇甫枚之间有事,手里攥着那张黑玉卡,心里又有点恍惚,这么重要的卡自己就这么拿着了?李近仁最后说的“物质就是你生活的底气”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这种底气不是应该由作为父亲的鱼秀才给她吗?为什么却是别人?
幼薇心思有点乱,走过紫微阁,不自觉地折身进去,刚进大厅,清芝就告诉她说温庭筠去国子监上课了。
幼薇便从紫微阁里退出来,这时候的她很想找一个人说说话,但转了一圈回来发现,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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