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拧着眉道:“还不能松懈,只是缓解,还没能彻底治好呢。”
“哎,贤王给的《瘟疫古方》你看完了吗?有什么想法……贤王之前可是太子,他自学医术也就两三年,医术居然就达到这程度,咱们可不能输他。”
“没错,他能从《瘟疫古方》中研究出缓解疫情的方子,咱们也能研究出彻底治愈的方子,不能懈怠。”
“也不知道这本《瘟疫古方》是何人所著,上面列举好多瘟疫的防御和治疗之法,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老鼠还能传染瘟疫呢,以后要阻止百姓吃老鼠了。”
…………
蛮城的百姓也在议论纷纷,但他们议论的内容和这些大夫并不一样。
“俺还记得俺最绝望的那天,贤王正好进城,他说要与蛮城同生共死。”一个身材健壮、五官深刻的青年说,“我那天都打算豁出去,寻找一条生路了。”
“是啊,贤王来了,咱们也有了盼头。”
“哎,贤王看着都瘦了一圈,他还亲自给咱们分药呢,一点也不像那些达官贵人。”
“我听说他每天晚上只睡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在研究药方。”
“还有小郡王,他还没满十岁呢,小大人一样,安排大伙儿煮粥熬药,还给和他差不多年纪大的孩子分药……刚来时小郡王看着肉乎乎的,现在也瘦了一圈
(),脸蛋都没肉了。”
…………
众人说着,又是心疼又是敬佩,直到有人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太子和太孙,当今究竟为何不满呢?”
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他们眼里的贤王和小郡王爱民如子,忧国忧民,可在上位者眼里,可能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当统治者吧。
要知道他们见得更多的上位者是贪官污吏,即使不贪不污,也是高高在上,看不起贫苦百姓的上等人。
“算啦,咱们就别给恩人找麻烦,他们已经不是太子和太孙了。”
有人小声地提醒,但这气氛仍是变得低落,没人再开口说话。
药房里,江河一边尝药草,一边分析它们的药性。
小虎端着一碗白粥进来。
白粥并不算粘稠,也是因为他爹的坚持,蛮城的病人才喝得起白米粥。为此他爹这趟跑商赚的钱全投进去,之前的储蓄也没了。
小虎盯着他爹喝粥,一边说:“爹,我不懂,蛮城的人都快死光了,为何还有药铺要高价才肯卖药?还有粮铺也一样,非要官府出兵杀了一批才肯降价。”
这一个月的经历,对小虎而言冲击太大。
每天都有人死去,刚开始时他还会跟着大伙儿一起哭,后来发现眼泪没用,他开始变得沉默起来,然后努力地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江河吃完粥,将空碗放到桌面上,冷冷地道:“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发国难财的人渣。”
看向儿子时,他的眼神变得柔和。
一个月前,儿子还是个会吵闹着不吃这个、不吃那个的挑食孩子,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吃黑面馒头。
“这种人死不足惜,小虎若是看到,不用手下留情,杀就完事!”江河轻描淡写地说,丝毫不觉得这么教孩子有什么不对。
这是古代,他是废太子,他儿子是废太孙,他们活着的机会比别人少太多。
父子俩正说着话,有士兵进来,禀报道:“殿下,有个和尚欲要进城,说要为亡灵超度。”
江河一脸惊奇,“哪来的和尚这么勇?”
“是一个叫清竹寺的寺庙,还是个主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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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在蛮城忙碌着,又一次将鹦鹉派出去。
黄昏的天空,一只鹦鹉骑在老鹰的背上,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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