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始作俑者云豹韩江、金钱豹钱宇更是吓得缩头缩脑,愣是在王府里闭门思过三个月,都不敢轻易出门。生怕一走出去,就被这些发狂的娘们,给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生生将他们撕了挂在那北山郡的城楼上。
更为可怕的是自家的老娘们也都跟着造反。有家家不敢回,有门门不敢走。还生怕有人传出风声,这事是他们窜动王爷干的,私底下还偷偷给王府的丫鬟、官家、小厮塞了不少的银子去封口。
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北山王府被这败家玩意儿,给弄得快破产了。
气急之下,才以少爷还年轻,还需要多多历练的名义,让老王爷痛下决心,将这祸害放马南山去跑上一跑。没准,回来就变了一个人。
老鸨子暗自后悔,北山号一哥在的时候,没给他老人家多弄几个花魁过来。她日日夜夜地掐算着这个财神爷、潇洒哥归来的日子。可盼星星盼月亮,这日子越算心里越恐慌。
她都快愁死了。
世子罗一刀远游三年,北山王府的那些老爷们也纷纷戒了花酒,就连那最贪图淸倌儿的花豹姜山都快成了大家闺秀,躲在那王府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连送上门去的淸倌儿,都一棒子乱棍打出。当真是狠心人。
最爱财的金钱豹钱宇,更是不得了,银钱不再贪了,见着人就杀气腾腾的。远比之前欠他钱,还可恶可恨。
只有那老实忠厚的云豹韩江偶尔来喝上一两杯寡酒,山珍海味不上了,曲儿不听了,淸倌儿也不谈了,一脸的阴沉可怕。看着他那仇大苦深的模样,比自家死了爹娘还愁人。就那么一两银钱,还得拖上几拖,隔上好几天才来补上。给了上顿,往往又欠下下顿的。老鸨子是敢怒不言,只得苦水往肚子里吞。
北山镇的不少商家都私底下嘀咕,没有大魔王的日子,比那突厥蛮子打了草谷,还苦还难受。大魔王是王府的散财童子,也是他们的招财郎君。
北街长街,北山王府。
北山王府中门大开,隐隐有些破败的王府,被装扮一新,又恢复了往日的威风。
满头白发的北山王罗成带着北山卫站在中门前,面朝东方,搓手搓脚一脸的急不可耐,时不时地抬起那独臂遮在那双浑浊的眼睛上,用力地扭着脖子一眼不眨地望着北山长街,那一头接着官道的漫长街道,眯虚中却迟迟不见动静,气恼地撇着嘴骂娘,娘希匹,这狗日的太阳咋个不从西边升起。
站在一旁浑身上下像个肉包子的金钱豹钱宇,当即让人找来一把伞给他打上,喜滋滋道,王爷,这下遮住了,不伤眼看得清楚了吧?
罗成一双刀眉竖起,虎眼怒目一瞪,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恨声骂道,你个钱串子,是不是想害死老子。
钱宇顿时浑身上下虚汗直冒,连忙撤下了伞,连连拍了拍那圆光光的脑袋瓜子,红着老脸,嘿嘿道,属下错了。世子最见不得王爷您耍威风了。
跟在他身后的北山王众将和王府上下的官家丫鬟见他拍马屁拍在马腿上,憋着笑意。但很快又心中一凛,暗自叹息道,好不容易清净了三年。这祸害又回来了。
罗成却转身朝着花豹姜山撇了一眼。
黑不溜秋的干瘦子姜山,连忙走上前去,附耳轻声道,那小娘子,今晨送来了万两。
罗成轻哼了一声,真把本王当成了病猫。便宜她了。跟着又心虚地自言自语道,应该够讨口子败家一阵子了吧。
“那小子查得如何了?”
姜山苦笑地摇了摇头,身世很清白。北山镇陈阡村的人。
“呵呵,不会那么简单。能够让金钱豹和黑豹惦记多年,又甘于追随的风少爷,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小小的陈阡村,哪里装得下这样的人物。继续查。”
姜山拱了拱
手,退到了身后,脸色却起伏不定。
见人迟迟未来,罗成又给了杵在一边的钱宇踢了一脚道,杵在这里干啥,赶紧筹钱去。
钱宇打了一个激灵,苦下了脸,闷声道,咋个筹吗?
“还用本王教你?”
钱宇连忙撒腿就跑,那圆滚滚的身子,就像一个球被人踢出去一般,滚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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