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饶过栖迟他们好不好?”
她试探的觑着他。
言韫眼睫纤长细密,轻颤了下,淡道:“朝令夕更,你教我日后如何御下?”
“这哪里是朝令夕改,分明是人心所向,剪须和药。”
素娆笑吟吟说完,又道:“况且此事不能全怪在他们头上,他们因我受罚,我倒是真成了红颜祸水,你这不是坏我名声吗?”
“你何时这般在意名声了?”
言韫淡淡看她,未置可否。
素娆迎着他的目光,含笑道:“以前是不在意的,但现在嘛,突然就在意了……”
“为何?”
想到某种可能,言韫呼吸微紧。
素娆笑而不语,内心默道。
——言韫,虽然有些放肆,但我想将天边月捧作掌中珠,不论皎洁或黯淡,以真心相许,岁月相托,深藏不负。
但这些话,她不打算说,起码,不打算现在说。
避开这个话题,素娆继续道:“哪怕为了你自己也得饶过栖迟他们吧,调动人手需要时间,这段期间的事务又让谁来处理?竹晏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大局为重啊世子爷。”
“世子爷?”
言韫眉峰微挑,意味莫名的审视着她,“先前不是直接唤我名字?”
“一个称呼而已嘛,别这么较真。”
“再叫一次。”
他微微倾身,尚泛着水光的墨发披在肩上,语调慵懒又充满蛊惑,“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总要给我个理由,素娆。”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不再是以往的愠怒警告,而带着几分缱绻缠绵。
“叫什么?世子爷?”
素娆瞪眼望着他,故作不知。
言韫闻言也不恼,慢条斯理的坐直身子,将手抽出,整理了下略微褶皱的袖子,淡然道:“毫无诚意,那便算了吧。”
说着就要起身。
她忙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言韫,言鹤卿……”
“嗯。”
言韫眉眼柔和,轻应了声。
将被子重新给她盖好,素娆刚坠湖清醒,说了好半天话已经有些倦了,却还是抓着他的袖子不松手,反复确认道:“你这是答应了?”
“嗯。”
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温声道:“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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