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说得对,不能把所有事情都积在最后再想,所以她也得认真理一理自己和狼奴的关系。
第一点,她喜欢和他有身体接触,但对他的喜欢,就是对小奴隶的那种疼宠,绝不可能有爱。
第二点,如今姚令还没被选定为她的驸马,他们也不曾成婚,她现在和小奴隶接触,自然不算对不起他。
所以第三点,成婚之前,小奴隶要伺候她,她虽然有时候会羞于齿口,但不会全都拒绝,她就想图个舒服快乐。等婚事确定下来,她就得跟小奴隶断一断这方面的关系。
最好的结果,就是在这之前,让狼奴把对她的心思淡淡,放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去,心甘情愿地离开她。一直待在她身边能有什么出息?爱不爱的,楚言枝不太在乎,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最会骗人了。孟皇后当年不就被骗得很惨?
小奴隶太幼稚了,净纠结这个。
楚言枝盖上被子不想了。
狼奴抱着木奴回到主屋,怔怔坐了很久都没动。
他把眼泪擦干净,把书放好,打了水给自己和木奴洗澡。
洗干净后,他坐回床上,又愣了很久。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在殿下身边时,想为殿下做所有事;不在殿下身边,他就好想她。脑子里除了想她,别的什么都没有。
狼奴决定不纠结这些了。努力勾引殿下,比胡思乱想一整天一整夜要有用得多。姚令那个脏兮兮的蠢笨丑八怪能有什么用处?
狼奴感受着自己总时时蓬勃的欲望,思绪飘到了别处。
殿下嫌它丑,总不愿意看,不愿意碰,他要是给它打扮打扮呢?
木奴也丑,两只眼睛分得好远,嘴巴有点斜,胳膊还断了一只。但是给它穿上他做的漂亮衣服就不一样了,走在路上总有小孩儿羡慕地看它。
狼奴决定给它也做漂亮衣服。殿下还喜欢蝴蝶结,他也可以给它打。
狼奴翻出了自己放针线的小笸箩,对着光穿起了针。
到下午一直没看到狼奴过来,绣杏都忍不住问了:“他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殿下不理他,他还真敢不过来伺候了。”
楚言枝百无聊赖地磨墨练字,心说他倒不是脾气大,是心太脆弱,总认不清现实。
不过她也有点担心小奴隶会不会因为自己那句话伤心过头了。上次他伤心,躲了十几天不见她,她哄了好久。
“不来就不来吧,我不惯他。”楚言枝练了首李白的《春思》,左看右看不满意,让宫婢掀开揉揉扔了,铺上新纸重新练了一遍。
等吃了晚膳,洗漱完毕还没见到狼奴的身影,楚言枝有点儿怀疑了。他不会真要像上回那样一直躲,直到她主动去找他吧?
……那也好吧。她暂时还不想他,等想他了再去找。也别怪她对他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是她的小奴隶嘛。
楚言枝躺到床上睡下,却又觉得太闷,忍不住把帐子拂开,手也贪凉地露在床外边。
灯都吹灭了,更漏声滴滴答答,楚言枝翻了下身。
窗外还是有月光投进来的,打在帐子上,勉强能透在朝里的墙上。楚言枝一直盯着云纹镂空的影瞧。
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拿被子盖住脸,脑子却在想中午的时候小奴隶那个热烈的吻,以及他指尖颇有技巧的抚弄。
楚言枝碰了碰自己的心口,并没有被他触碰时那种麻而痒的奇异感觉。
她的身体还真能离不开他了不成?他还没怎么勾引呢。
楚言枝又想,她要是真跟姚令成亲,总归避免不了要和姚令做夫妻的。做夫妻哪里避得开身体接触。
要是他碰她,她也会有那种感觉的吧?小奴隶有什么稀奇的,男人而已,这世上很多啊……不过姚令是个读书人,手掌应该没有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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