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政道:“哎呀,我人在两边,我往哪拐都一样。再说,现在陆全卿一心在协助调动钱粮,最近户部的事不少,甚至他还遭受了不少人的非议,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帮忙都徒劳,陛下对于调动钱粮的事又催促得很紧……我都不知该怎么说。”
刘健道:“那你认为,若是张秉宽回来,上听处是否可以跟内阁分庭抗礼?”
“可以。”程敏政直言不讳道,“甚至不用张秉宽,就算是王德华从三边回来,也能形成这种架式。但陛下不还是将他二人调出去了?辽东一战,陛下有意要突显上听处的作用……”
“行了。”刘健打断了程敏政的话,似乎也不想再听程敏政的论证,直接道,“若你心系朝政,找机会推掉上听处的差事,专心在甚内阁办差,我与宾之毕竟都已体迈,是该退下去,以后内阁之事,应该由你来打理。”
李东阳都好奇望着刘健,你到现在,居然还想把程敏政变成“自己人”?
是不是晚了点?
还是说,你想用这种手段来让程敏政内心麻痹,让他觉得可以成为我们的自己人?
程敏政道:“你以为我没这么做吗?我已经几次跟陛下提及,甚至最近……我都不想去上听处那边。还是翰林院……更适合我。对了,翰林院还有点事,我要过去看看,不打扰两位了。”
此时的程敏政深刻感觉到自己里外不是人。
内阁已经不信任他,陆完那边也没把他当自己人,好像只有张周欣赏他,可现在张周还不在京城。
他自己的心态,也不是要与谁去争,这也是他自己把自己摆到了中立的角度,然后就没谁去待见他。
……
……
西暖阁。
朱佑樘坐在地席上,尽管寒冬已经过去,但朱佑樘似乎仍旧不想离开这个舒适圈。
陈宽道:“陛下,又有朝臣上奏,请求您早些视阅朝政,还有人提及朝中大事,需要与您当面商议。也有人提及,说是兵部尚书长期不在京,以至于很多事无法推进,还有人参劾兵部两位侍郎尸位素餐……”
陈宽总结能力还算可以,他此时也相当于半个言官。
说的是皇帝不爱听的,但似乎这些话又是他不得不说的。
朱佑樘咳嗽两声,好似故意展现给陈宽,你看朕还生病着是吧?
“秉宽不回来,朕觉得上朝没什么意思。”朱佑樘道,“最近朕想出去走走了。”
陈宽听了,瞬间瞪大眼。
皇帝这是什么心态?
“朕曾在秉宽回朝之后,与他说过,要与他一同御驾亲征草原,还说开春之后就出发,可现在已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但一直都还没把事安排好。”朱佑樘道。
陈宽也不能当面反对,却是婉转提醒道:“蔡国公人还在外。”
“是啊。”朱佑樘道,“最近两年,朕发现,与秉宽聚在一起的时候真还不多呢。不过即便秉宽不在,朝廷的事,也都井然有序,似乎每件事都有秉宽的影子在里面。”
陈宽道:“那是蔡国公运筹帷幄。”
朱佑樘点头道:“所以朕更想跟秉宽一起出去看看,朕看过舆图,知道与港口也不远。还有,秉宽一直说,让朕给港口起个名字,可朕都没亲自去过,心里也没个好想法。那就安排一下,最近来一次出巡,朕要去一趟港口,查看一下进展,顺带……看看北征草原的准备做到什么程度了!朕想早些与秉宽策马草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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