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本身就是浣衣局的罪女出身,她哪里有胆量跟张皇后这样强势的女人斗?
就好像朱佑樘那老娘一样,生怕宫里的女主人不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何况贤妃还要保儿子朱厚煊。
张周道:“不入宫,就没法活了吗?这都已经冬天,宫里生病的人会逐渐增多,太医院的人太过于庸碌,逐渐他们就会记起你来。朝中也会有达官显贵家的内眷,需要你去问诊,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揽生意……嗯嗯,那就过来,平时就在这里,我有时间过来,你就陪我喝喝茶。”
宁彤微微蹙眉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张周耸耸肩道:“爱来不来。今天我没闲暇给你指点医术上的事情,先前给你的医书你好好研究。为医者,若是连基本的医术都不能精通,很容易为人所趁的。”
“哦。”宁彤点点头。
张周本还想提示宁彤一些事。
但看宁彤现在心高气傲的样子,连来求人都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就知道这女人现在还不上道。
可能这种女人要吃个大亏,才知道这世道险恶吧。
“记住,不要随便拿我给你的药方去治病,尽可能用那些常用的药方,这样出了事也没人能攻击你。否则,就算你的药管用,别人也会趁机来攻击你……多说无益,走吧。”
宁彤闻言起身。
她也想问问张周,为什么药管用也不能用。
似乎她还不太理解。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她能在宫里立足,就是靠那些新奇的药方,况且那些药方都是张周给她的,能出什么事?
再或者说,就算出了事,大概也是张周的责任,自己只是个负责治病的人,怎会有麻烦呢?
……
……
宁夏,花马池。
张懋在钟德才、柳景二人的陪同下,正在听取麾下将领对于过去几日探查情报的汇总,张懋的脸色愈发凝重。
“……花马池周边百里之内,哨骑已跑了个遍,往北去得最远的,有过一百五十里的,仍旧没有小公爷和马总兵的任何消息,也未发现任何有过兵马的迹象……”
“鞑靼人撤兵之后,沿途烧毁了不少的村寨和部落,抓到部民也经过一番审问,确定没有大明兵马过境的消息……”
张懋听到最后,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柳景道:“先退下。”
随后麾下将领退出了屋子。
张懋这会已经彻底忍不住,就差要仰天长啸了。
钟德才在一旁分析道:“公爷,实在不必过分担心,没有消息或就是好消息呢?这说明,小公爷没有跟马仪走这一路,他可能是往东边去了,也说不准啊。”
柳景瞄了钟德才一眼,却好似是泼冷水一般道:“当初出兵的时候,报上来的,是马仪带着人马往西北方而来,这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无论他是否得胜,也该有个消息了。如果到现在都没消息,那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钟德才有些不满意,微微皱眉。
就差说,你非要把话说这么丧气是吧?那位小公爷就是非死不可了?
柳景道:“张老公爷,您也该明白,令郎跟马仪出征,就是一时被功勋蒙蔽,这种出征怎可能会有结果呢?连那位新建伯都铩羽而归,他们也把出征草原看得太简单了!”
张懋也是有些不服输一般道:“如此说来,吾儿就没有取胜的可能?”
“唉!”柳景叹道,“咱要认清现实啊。鞑靼小王子巴图蒙克,麾下数十万精兵,过去几年在草原上兴风作浪,就算大明出兵有一定的进展,那也没伤其筋骨,令郎与马仪不过带兵数千,就敢跟鞑靼正面交战,甚至还在这么个冰天雪地的环境,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占。”
“咳咳……”
张懋听了之后,似乎也在心中默认这说法没毛病。
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儿子。
如果相信的话,也不至于会上疏参劾马仪。
柳景叹道:“现在就怕最不好的结果,那就是……”
“别说了!”张懋伸手打断柳景的话,冷冷道,“就算兵败,老夫也相信吾儿能回来!他为大明鞠躬尽瘁,难道连条命都保不住吗?”
“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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