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进兵草原,是在朝中上下近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完成。
大明朝臣都不知,就更别说是草原部族了,当王守仁一日行军一百五十里进兵草原之后,东蒙古牧场更因为去年陆完、王宪为首的辽东蓟州人马清扫,朵颜三卫部族西撤,以至于王守仁在进入草原六七百里范围内,连草原部族的影子都还没见到。
而在南京。
一场论学的盛会正准备开启,朱厚照还在到处卖弄着他的学问,而他最近在名声外扬的同时,又遇到了“烦心事”。
“朱公子,您的诗给外面的人看过之后,多数人都不相信这是个十岁少年郎所写,更有人宣称此诗乃是出自其手,已不下于四五人承认,此为其亲笔所撰,竟还有人出面作证,说是在月余之前就听说其人在各处的文会上已作出此诗。”
“还有人说,小公子乃是欺世盗名,还说要与小公子您当场比试,将您的嘴脸……不是,说是要揭破您的真面目。”
胡峰重新加入到这个小团体之中,最近还有几人总是跟着朱厚照出去混。
不是说他们对朱厚照的才学有多佩服,而是之前朱厚照请客吃饭的时候出手非常大方,然后这几个江南出身的士子,既做了向导带朱厚照吃好的玩好的,又当捧臭脚的,说是要给朱厚照扬名。
朱厚照也不知道节省,而且他觉得……在江南吃喝玩乐简直是太“便宜”了,出来这么久了,居然才花了个四五百两,这比让刘瑾他们采办点什么东西可实惠多了。
他对金钱也没什么概念,反正就是有银子就花,反正又不用自己辛苦去赚。
朱厚照气急败坏道:“那是本公子所写的,他们还要点脸不?”
嘴上这么说,朱厚照内心其实也有点虚,他也在琢磨,张先生不会真的是用别人的诗,说成是我的,让我出去捞名声,甚至让我以太子的威势,把这三首诗据为己有吧?
转念又一想。
不会的。
张先生才华横溢,不会干这种事的,他要帮我扬名,定然是给我写诗的。
孙澈道:“朱公子,你看这场比诗的文会,咱接不接?”
“接个屁!”朱厚照怒道,“到时比什么?他们还能拿出更好的诗不成?我所写的,那就是我的,谁人还能抢了去不成?”
“可是……”
孙澈也有些为难道,“其实这都是浅白的道理,他们都是看中您只是个十岁少年,觉得您没什么背景,不但官府没背景,连学派也没背景,最多只是散落在各处的学子罢了,如果您的先生有名声的话,可以由他出来替您说说。”
现在孙澈他们也是真心在帮朱厚照想办法。
他们也不太相信别人所说的,什么几个月前就已经把诗写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首发的就是那些人,而不是朱厚照了。
等朱厚照把诗词呈现出来之后,他们再这么说,就好像是看准了朱厚照好欺负,故意针对一样。
公冶平在旁道:“怪只怪,这三首诗迅速在南京城内引起轰动,堪比头年在江南传开的那首《浣溪沙·赌书消得泼茶香》,而且您这一出还是三首,外人都眼红这名声。小公子初来乍到,没多少人识得您,您在文坛又没什么实际的名声,还是因为您背景不太雄厚。”
“我家公子背景不雄厚?”
一旁的刘瑾气得差点想自报家门,去跟那些人拼命。
太子作为大明的储君,好不容易写了三首诗,也有人敢窃占说是他们写的?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朱厚照瞥了刘瑾一眼道:“让他们去争,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以为能上天呢?本公子还没出手呢。”
孙澈道:“那就是说,这场诗词的比试,您是应了?”
“不应!”朱厚照道,“写了三首,目前没更好的了。”
胡峰叹道:“朱公子,您也真是的,有如此好的诗,您一次出个一首,让人知道您的本事,然后一点点拿出来,何至于一次全都……这会说不清楚的。尽管我们已在替您据理力争,还以先发为优势,说他们是空口无凭,但就是……他们中很多人背景很大,比不过啊。”
朱厚照冷笑道:“所谓的背景大,就是一群人合起伙来胡说八道是吗?”
“咳咳!”胡峰咳嗽两声,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
……
当天的商谈算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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