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良俊在厅堂内来回渡步,低头沉思,良久凝声道:“这是半年前发生的事,那通天教内如今情况如何?”
小灵通轻笑道:“我正要说呢,这半年来,左护法陈阐为了保住莫百藏性命,不断向李神通求情,一应事务对李神通皆是百依百顺,曲意逢迎。李神通倒也留了莫百藏一命,只是通天教内众人对此皆是敢怒不敢言,只暗暗迁怒于对其曲意逢迎的陈阐。”
屈良俊沉吟片刻道:“这倒也是正常之事,不知那六老是何反应?”
小灵通道:“莫百藏被打入萧山镇狱之后,神影堂长老穆三娘几番向李神通求情无果,心灰意冷之下,带着徒弟神影堂堂主赵丹彤离开了南境。神影堂这半年来已是群龙无首,此次赵丹彤带着灌灵果受伤而返,三娘子却是迟迟未归,神影堂就此交由赵丹彤那名三阳境的师妹挂名执掌,用我那位玩伴太爷爷的话说,这通天教第二大堂如今已是形同虚设了。”
屈良俊面沉如水,却听吴雅琪问道:“神影堂如此,那其他堂长老呢?”
小灵通续道:“三娘子一走,郜山二鬼原本就神神叨叨的不管事,二人的徒弟花晓昇执掌的郜山堂本是通天教第一大堂,那花晓昇平素不怕两位师父,却最为惧怕大手阎罗莫百藏,在他的辖制之下,还能勤勉务事,将郜山堂勉强维持了下来。可自从莫百藏被囚禁之后,花晓昇便躲起了懒,撂下通天教一应事务,成日间带着手下之人遍游南境,对教主李神通来了个不理不睬,几乎如同叛出了通天教。”
吴雅琪听到花晓昇这个名字,已是眉头大皱地道:“姓花的这一出去,不知又要祸害多少南境女修。”
吴雅琪此话并非没有来由,花晓昇又称花太岁,在南境修仙界名声在外,乃是一名极其俊逸潇洒的美男子。虽是个极其恋花追色之辈,又往往是令得那些女子对他主动倾心,是以南境诸门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可他对那些女子一旦得到,行的却是始乱终弃的缺德事,玩过数日便将那些女子统统弃如敝履,换道侣如同换衣服,久而久之几乎是成为南境公害,在南境那些女弟子众多的宗门内几乎被列为禁忌,人人闻之色变,有止小儿夜哭之效。
屈良俊此刻又问起:“其他三堂长老堂主又是何情况?”
小灵通清了清喉咙道:“浩宇堂和天誉堂二堂教众,被钱百手和胡琅两名长老带着东奔西跑,对教内事务同样也是能躲就躲。逼得急了,常常冒称出去执行任务一连几个月不回来,李神通也拿他二人没有办法。这半年来,一应教内事务只剩下左护法陈阐、追风堂长老萧问和堂主萧白梧苦苦支撑局面。”
小灵通一番话说完,厅前众人已陷入沉思之中。
吴雅琪沉吟片晌,语气莫名地道:“通天教出了如此重大的变故,此次仙品大会一应事务,若只有追风堂一堂之人操持,恐怕已然不足以与百花、天兽二宗争锋,最后只会是我们天兽门与百花仙谷互拔头筹了。照这个趋势,这通天教以后恐怕也就是个空壳子摆设。”
屈良俊眉头却是深深皱起,沉声道:“那倒也未必,有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通天教作为南境第一大仙门,坐地经营数百载,底蕴厚重,切不可小觑。我只是有些奇怪,那通天教主李神通为何会如此倒行逆施?”
想到灌灵果一事,屈良俊又沉吟着道:“按理说,既然那灌灵果是通天教神影堂堂主赵丹彤所得,为何要拿到仙品大会上寄卖?这种东西一般都是宗门自用,神影堂如此行事,实在有些不合常理。”
吴雅琪看向小灵通道:“不知道那神影堂赵丹彤此次带回了多少颗灌灵果?”
小灵通想了想便道:“这却是未曾听人说起,想来应该很多吧,不然也不会拿出来寄卖。”
屈良俊摇了摇头,失笑道:“像灌灵果这种东西,无论放在哪个宗门都是不会拿出来售卖的。如此推想,此次仙品大会恐怕另有蹊跷。”
屈良俊犹自默想数息,转头朝着赵管事嘱咐道:“赵管事,我等皆有事在身,不便离开。通天教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还请你安排人回宗门传讯一声,也好让门内早做准备。”那赵管事自是点头应下。
众人在厅内又说了一会话,赵管事便带着小灵通为众人安排住处。
因过往商客众多的缘故,这钧天城天兽阁修建得占地极广,自后间往里行去,却见庭院丛丛,厅堂林立,天兽门等十多人在此住下自是绰绰有余。
赵管事便将屈良俊、吴雅琪二人各自安排到了一处单独的院落,小灵通则带着柳轻衣等十名青衣弟子来到一处叫做‘同雅小筑’的四方院子,这‘同雅小筑’房间甚多,众人便也一人选了一间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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