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骋把手机放在一边,接着跟郭一鸣说话。
凡果今天没跟他俩一块儿来,嫌办公楼太冷,在宿舍床上支着小桌捂着被。
迟骋没有过生日的习惯,所以这么多年了学校里也没人知道他哪天生日。倒是石凯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忙不忙,要不要一块儿吃个饭。
迟骋说没空,不吃了。
石凯说:“那我给你订个蛋糕。”
“别订,不吃。”迟骋说。
他和石凯都在北京,偶尔会见个面,以前他俩离得不算远,后来石凯毕业工作了离得远了,就见得少了。
他俩从初中认识到现在了,高中又坐了两年同桌,关系自然不一般。石凯说:“那等你有空再说吧,我过去找你。”
迟骋说“行”:“玩你的吧,周末了。”
对现在的迟骋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周不周末了,不忙的时候天天都周末,忙起来就没黑夜没白天。从办公室出来下午四点多,俩人都感觉肩膀脖子有点僵。
“吃什么啊?”郭一鸣问。
“随便。”迟骋说。
迟骋边走路边捏了捏脖子,凡果的电话正好这时打了过来。
“郭哥你俩咋还不回来?今天回来吗?”他在电话里问。
“正准备回,怎么了?”
凡果:“什么时候回啊!”
“往回走呢,你有事儿?”郭一鸣问他。
“有事情找迟哥!”凡果闹吵吵地说着,“等下让迟哥上我寝室一下!”
郭一鸣看了眼迟骋,说:“知道了。”
“让你找他。”郭一鸣挂了电话,跟迟骋说。
“他能有什么事儿,”迟骋不当回事,“不去。”
北方的冬天总摆脱不了那股干燥的凛冽,干枯的树枝上挂着薄薄一层雪,显得又寒凉又萧瑟。
迟骋没去找凡果,他要真有什么正经事就自己过来了,迟骋直接回了宿舍。
室友周末去找女朋友了,宿舍里空了一天,这会儿一进来有点冷。
“冬天太烦了。”郭一鸣边开了灯边往洗手间去。
迟骋没脱外套,直接坐在椅子上,他拿了充电器给手机充电。门被敲响,迟骋滑了下椅子开了门,又滑了回来。
然而该响起来的吵吵嚷嚷声并没有响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小心翼翼的询问——
“是小哥吗?”
迟骋手上动作一僵,猛一回头。
陶淮南穿着毛衣,手上握着盲杖,有点不太敢进。走廊另一边的凡果笑着说:“你进啊,没敲错!”
陶淮南于是往前迈了一步,又问了次:“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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