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拾月已然熟睡。
月光洒在她脸上,五官间的青涩随着时间慢慢褪去,眉眼间的一笔一划都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心血,“漂亮”在她面前都显得乏善可陈。
柔散的长发失去了服帖的一丝不苟,就这样垂落在她的脸上,冲淡了她身上的冷漠。
没有急促,也不见暴戾,浅浅的吐息如春夜的风,缓缓吞吞的从她的唇瓣飘散出来,垂下的眼睫写着安稳与平静。
一切好像回到了五年前,她跟许拾月在这个别墅朝夕相处的日子。
没有逃亡,也没有躲避,是陆时蓁在这座城市没有经历过的春天。
可时间一晃过去,已经了五年。
这个世界变化的很快,更何况这是长长的五年。
而且她在这座城市里,也只是待了不过半年。
不知道她跟沈雁行怎么样了。
她也这样抱着沈雁行睡过觉吗?
不知怎么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许久未提的名字就这样不受控制的从陆时蓁的脑海中出现,混沌的搅起了一片风浪翻涌。
陆时蓁心中有些烦躁,眼瞳却暗淡下来。
而就在这时,许拾月突然搂得她紧了些。
比起方才她安稳的睡颜,那平整的眉间蹙起了一道山丘。
殷红的唇瓣轻轻拨动着,细碎的文字急促且不清晰的落下。
这种不安且慌张的样子,就好像是正在经历一场难捱的噩梦。
许拾月的声音太小,陆时蓁并不能听清楚她在念什么。
鬼使神差的,陆时蓁竟主动朝许拾月凑近了过去。
只是陆时蓁的耳朵刚靠近许拾月的唇边,就怔住了。
许拾月急促而慌张念着的,是连成一串的她的名字。
“陆时蓁,陆时蓁,陆时蓁……”
仿佛有乌云飘过,月光默然暗了几分。
那皎洁的光施施然落在许拾月的身上,清冷孤高的疏离偏执后仿佛还夹着一层光照不进去的阴郁,沉沉的像是积攒了许多年。
陆时蓁就这样看着许拾月揽着自己腰肢的手臂,低垂着的目光铺满了晦涩。
为什么一个人会同时拥有暴戾跟温柔的情绪,明明疯狂到偏执,甚至病态,却也会小心翼翼。
就好像是灵魂陷入了某种痛苦的纠葛中,脆弱又扭曲的挣扎着。
窗外乍时掀起了一阵春风,月光被扰得在桂枝中摇摆。
忽的,陆时蓁感觉许拾月揽着自己的力气更甚了几分,下一秒她整个人都靠进了自己的怀里。
风声缭乱,搅动着房间里的安宁。
陆时蓁听到许拾月嗡蝇呢喃的又念起了她的名字:“陆时蓁,我好想你……”
那掐着衣服裙摆的手不断的收紧,弯曲的肩颈乃至脊柱纷纷传来了细碎的颤抖。
少女微颤的声音带着温吞的吐息,小小却炽热的一团全都扑在了陆时蓁的心口:“你,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再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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