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是她的盼头是吗?
微风轻轻吹过来,撩动起许拾月鬓边的长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件事,难不成她真的曾经认识过这个小女孩吗?
可是这样特别的人一个她即使认识,也不会忘记的。
落日渐渐沉到了地平线的位置,风变得凛冽了起来。
不等许拾月想明白,她的耳边就传了一声轻轻地喷嚏:“啊啾……”
陆时蓁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着就要落山的天,道:“太阳落了山就冷了,等你许完愿,咱们就进去吃饭。宴席设在了一楼的会客厅,都是你喜欢的,孙姨她们忙了一天。”
说罢,佣人们便在陆时蓁的示意下将蛋糕推了过来。
朦胧的一个影子缓缓进入了许拾月的视线,她看不到这个蛋糕是什么样子,也对这个过去她最期待的环节失去了几分兴致。
可不等她垂眸,下一秒她的视线中就亮起了一抹摇晃的光。
陆时蓁亲自拿过佣人手里的打火机,给蛋糕上的蜡烛引火。
日落夕阳天空浓郁的红色淡了许多,两束幽幽的烛光在许拾月的视线中升起。
许拾月本以为到此就要结束了,也做好随意吹熄拉住的准备,却不想视线中又接着亮起了一束光亮。
接着又是第四束、第五束……
摇摇晃晃的,许拾月的视线中陆续亮起了十九束烛光。
许拾月已经快要忘记生日蜡烛还有这种古老单纯的计数方式。
 
;其实她小时候很喜欢这样在蛋糕上点满蜡烛,但自从五岁时家里佣人在给她点五只点蜡烛时不小心灼到了手,她妈妈就再也没有让人这样插过蜡烛,继而换成了数字蜡烛。
现在,她看不见插在蛋糕上的数字,但是她又看到了那插在蛋糕上的数字。
十九个,不多不少。
是她今天刚刚到达的年龄。
一种形容不上来的感觉在许拾月翻涌,孱孱的在她那贫瘠的土地挣脱生长。
她就这样看着,耳边接着传来了陆时蓁提示的声音:“好了,你可以许愿了。但是你只有三个愿望,不可以贪心。”
说着,陆时蓁便示意周围的人将手里气球的小灯关掉。
霎时间,许拾月的视线中只剩下了那在微风中缓缓摇曳的十九个光束。
许是为了配合面前这人口中所谓的仪式感,本就看不见的许拾月还是双手合十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想着自己的愿望。
关于眼睛,关于拿回属于她的东西。许拾月都不想许。
她能做到的,就不是愿望。
可是她又没有办法祈祷上苍保佑她重要的人身体健康。
上苍也不会因为她的一个愿望,就将已逝去的人再重新送回她身边。
仔细想来,她也没有很多愿望。
亦或者根本没有愿望。
风荡过低矮的玫瑰花枝,将世界铺满了日落后的凉意。
拴在一处的气球相互拥挤着,被推着发出细微的声音,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许拾月还记得一年前她也曾经被这些热闹簇拥,甚至比这些还要盛大奢华。
时移世易,那些为她鼓掌的人都转身离她而去,站在了另一个人的身后,为他鼓掌,满是恭维阿谀。
所以她也会吗?
许是落日的风吹过脸颊太过刮人,少女低垂的眼睫轻蹙了一下。
周围一片安静,沉默着许拾月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吸鼻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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