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不好再说什么,尬笑离开。
包间恢复寂静。
时柚闷头喝着梨汤。
时恒用帕子擦了擦手,没有指向性地开腔,“这就是出生在这个阶层的无奈。”
“……”
时柚捏着勺子,突然就想起某些八卦——沈黎初再受宠,也不过是时恒的玩物,时恒早晚要找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
那些字眼浮现在脑海中。
眼前,时恒凝视着她。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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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有事,时恒当晚没吃几口就驱车离开。
偌大的包间就只剩时柚。
对着一整桌菜,她胃口全无,给宋萝打电话。
宋萝这个大聪明听完帮她分析,“还能有别的什么意思,给你上眼药呗。”
“先拿时蔓点你,又拿你养母威胁你,最后再把自己当例子,这不就是赤裸裸地告诉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哑巴治好了赶紧嫁人。”
时柚靠在漆雕窗台处,心情被夜风吹得那叫一个风中凌乱。
她一个头两个大,“那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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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赶紧赚钱,在他们逼你嫁掉之前卷铺盖卷跑路,要么就躺平接受联姻。”
“不过实话说,你的烦恼我是不太理解。”
“谁不愿意嫁给有钱人。”
时柚像只被扎漏了的皮球,耷眉燥眼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嫁人可是要过一辈子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我才不要。”
“而且圈里的那群花花公子……算了,我都懒得提。”
宋萝叹了口气,“那就选第一种,把哑巴装到底,使劲儿往后拖,拖到你翅膀硬了为止。”
这话像导火索,在时柚脑中悄无声息地点燃。
她再次想到那个姓段的妖孽。
他就像推翻多米诺骨牌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时蔓现在已经订婚了,要是时蔓能订婚,时恒也不至于这么快打主意到她头上。
越想越气,挂断电话后时柚还在心里骂骂咧咧。
心想要是再遇到这个姓段的,她一定好好教育他——破坏别人姻缘,倒八百辈子血霉!!!!!
诅咒完,时柚终于爽了点儿,总算有心情吃饭。
哪知这世上的缘分就是这么玄妙。
前一秒时柚屁股刚挨到椅子,后一秒窗外就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斜四十五度角的楼阁包间里,男男女女,声线嘈杂,却难掩一句京腔味十足的“段爷”。
像对“段”字过敏似的,时柚闻声一滞,目光朝那边不经意望去。
然后就像做梦一样。
她真的看到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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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包间内。
段斯野单手撑头,坐在价值不菲的仿古木雕椅里。
一身剪裁熨帖的棕呢外套,黑领毛衫,慵懒又松弛的劲儿,浑然欲壑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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