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陶淮南就迷上了听迟骋的心跳。
只要外面一下雨陶淮南就把耳朵往迟骋左胸上贴,软软的头发和耳朵轻轻挨着迟骋,另一只耳朵被捂着,好像满世界就只剩下了迟骋的心跳声。
砰砰的声音温柔又持续地传进耳朵,这感觉令人着迷。
陶晓东这天回来的时候陶淮南已经靠在迟骋身上睡着了,迟骋本来是靠着坐在沙发的,后来越滑越低,快出溜到地上了已经。
“这啥造型啊?”陶晓东一开门让他俩吓一跳。
迟骋指指陶淮南,小声回答:“睡着了他。”
“睡着让他进屋睡啊,”陶晓东诧异地看着他俩,“不累啊这么个姿势?”
“没事儿。”迟骋说,“醒了就睡不着,外面雨大。”
“是挺大,这堵的,再回不来等会儿车淹了。”陶晓东脱了浇湿了点的衣服裤子,拿了条短裤穿上。
陶晓东过来坐在另一边沙发上,跟迟骋说:“附中联系我了。”
迟骋看向他,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
附中确实联系陶晓东了,通过学校这边。其实每个学校拔尖儿的那几个学生,考试之前那几家高中心里都有数,尤其是报了自己学校的,初三几次大考的成绩单他们也都有。加上初中学校到底还是有点不甘心,状元苗子没升上去,校领导之间都认识,有意提了几次迟骋的事儿。
附中那边联系家长的意思是,如果迟骋愿意去的话可以收,可以破格让他进自费线。附中录取线580,自费线也要556,打够556才有资格交学费进来读。但是能破格一个不能破俩,陶淮南还是不能进去读。学校资源就那么多,已经饱和了,多一个陶淮南就得挤出去一个学生。
“也就是我能去,陶淮南还是不能去。”迟骋问他哥,“是这意思吗?”
陶晓东点头说:“是这意思。”
迟骋刚一张嘴,还没等说话,怀里的陶淮南坐了起来,睁眼说:“去去,他去。”
“装睡啊?”陶晓东失笑,“我看睡得挺香啊,整半天在这儿装呢?”
“刚醒,”陶淮南抓着迟骋胳膊,“去附中去附中。”
“去个屁。”迟骋说,“我闲的啊?折腾一趟就为了花钱。”
“附中多好啊,”陶淮南皱着眉,脸上还有刚才在迟骋身上压出来的印子,“我都愁死了快,想想上学的事儿我都愁,你快去附中吧,我去盲校。”
迟骋平静回:“不去。”
“不去什么不去,”陶淮南往他胳膊上拍了两下,还挺用力的,“我不用你管了,我都多大了!”
“先前不是这么说的啊,”陶晓东在旁边溜缝,“这咋变了呢?”
陶淮南这么多天心里压着迟骋读不成附中的事儿,这会儿终于见到点曙光了,说:“我要知道他能干出这事来我就不乱说话了,我后悔了。”
迟骋还是摇头说:“我不去。”
以前陶淮南觉得自己离了迟骋就不行,自从迟骋中考那70分的事之后,陶淮南感觉自己可太独立了。只要迟骋能好好上学别再搞事,他自己去哪儿上学都行了。
陶晓东也不说话,就坐旁边看戏。看陶淮南说一堆,再被迟骋两个字“不去”给打回来,看他俩闹矛盾看得可解气了。
“你别这么犟……”陶淮南硬的行不通,开始小声哄着商量,“你就每周五去接我,我周一早上再去,我自己可以的。”
“你不可以。”迟骋有点烦了,皱着眉表情不太好看,“别磨叽我。”
陶淮南也有点着急,晃晃他胳膊。
迟骋把他往旁边一扒拉,站起来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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