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伯,说句不太恰当的话,不帮是本分,也没人说什么,帮是情分,我既然回来了,自然得把这些琐碎事撑起来,远亲不如近邻有来有往,才是长久呢。dykanshu”李大丫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倒是个通透的姑娘,熊地主心里想着,面上不显,话里话外却是更和气了些。
说了会子话,李大丫头言还得回家张罗晚饭,屋里几人送着她到宅门口,待她走后,关上院门,继续回厨房整治晚饭。
“为人处事还挺讲究。”柳叔赞了声,又想。“看她眉眼,看着不坏,将家小少爷中毒的事,这里头恐怕水深的很,她被放出来了也好,在外头日子苦了点,却也自在些。”
熊地主点点头。“我瞧着,她是个明白的,估摸着这也是她想要。”
两三天后,又听到了关于李家的八卦。
来铺子里说话的,还是两天前的老妇余大娘,她可能是想算卦,又很犹豫,九两银子呢,委实有点多,下不了决心。
这两天,有事没事儿,她总会来铺子里坐会儿,遇着有算卦的人,就腆着脸笑笑嘻嘻的凑到里间瞅了瞅,好似要瞅个明白,多瞅两眼心里也更踏实般。
“李家大丫头在万家胡同租了个小门店,今个开张,买的糕点,由着李家四丫头看着铺子,我过来时看了眼,生意还不错。”余大娘乐乐呵呵的说着。“也不知道李大丫头使的什么法子,李家那俩口子现在乖的很哩,一个大清早的就洗衣服收拾家里琐碎,一个大清早的就出门干活,还挺有模有样。”
万家胡同离兴和街不远,这胡同住户少,多是小门小店,说是胡同街面也很宽敞,还有小贩摊子摆着,比起兴和街还要更见热闹,同时也更见杂乱。
做些小生意养家糊口恰是刚刚好。
扬老大打趣的问她。“余老婶,你打算什么时候算卦?要我说啊,早算晚算都一样,也不会少钱也不会多钱。”
“我看你心里早就想着要在九卦坊算卦。”扬老二问她。“是也不是?”
余大娘倒也没否认。“我啊,确实心动,就想着过来算一卦呢,都说九卦坊的卦特别灵验,算出来了,我心里也踏实。就是这事儿吧,难下决定哟,你们啊,不懂的。”她摇着头。
“能有什么不懂,不就是想问问家里能不能有根独苗苗。”李老板走了进来。
他来了后,受到了扬老大扬老二及熊地主的热烈欢迎。“这两天跑哪去了,快,坐坐,带瓜子没?”
“我就知道你一个两个,全是冲着我的瓜子来的。”
“要不然,冲着你这人去?”扬老二嘴里说着,伸手去拿瓜子。“要冲你这人呐,也不是我们冲。”
李老板看着他。“有瓜子还塞不住你的嘴?”
说说笑笑间,有人走进了店里。
熊地主眼光好,知道这是顾主赶紧起身招呼,领着人往里间去。
余大娘也顾不上磕瓜子,腆着脸往里凑。
顾主想算算家里的老娘,还能活多久,病到底能不能治好。
为着老娘的病,家里也是花费颇多,连日子都快撑不下去了,连老娘自个都说,由着她去,别再管她,她已经老了,能活的日子就那么点,数都数得过来,可他们还年轻,家里的孩子大的才六岁,真为她把家给败了个精光,往后日子怎么办?
顾主心里难受,听说九卦坊算卦特别灵验,咬咬牙就决定过来算一卦,好求个心安。
他的意思是,如果有救,老娘还能活几个年头,就治!倾家荡产也要治!如果治不好,没什么活头了……
就当他是个不孝子吧。
算出来的卦,不算好也不算坏,看卦象,不太明朗,又隐含一线生机。
福宝想了想便道。“若是尽全力医治,或许可得全愈。”
“你的意思是,连你也不知道?算不出来?”男子情绪有些激动,他没想到,花了足足九两银子算出来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有些接受不了。“都说你们算出来的卦,很灵验,这算怎么回事?我就想知道,我老娘能不能治,我是过来找答案的!你们这算出来的是怎么回事?”
“别激动,你先坐下来。”熊地主安抚了句,端了杯凉茶递过去。“先喝口水,这卦啊,咱们来细细的解解。”
施小小走过来说话。“看卦象,你老娘的病能不能全愈,其实端得看你,卦象明明白白的表示,有一线生机,就是有治愈的可能。”话说一半藏一半,已无须再多言。
男子沉默了许久。“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倾尽全力医治的话,我老娘是可以全愈的?”他的声音透着几分嘶哑,他舔了舔自己干枯的嘴唇,近似呢喃的低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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