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归川,乃太子一党。
加上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互相掣肘,素来明争暗斗。
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谈不上有多和睦。
“面对一座金山空手而回,确实是遗憾莫名。”
纪渊并不知晓外界情况,心神全部系于白含章那四十八道命数之上。
他意图拓印一两条,当做此次的收获。
却因为这位太子殿下气运太过浓厚,彷如太山一般,始终难以撼动。
可能是命盘、命格压制的缘故,莫说那三颗威严浩荡的金色星辰,
就连其余的紫色、青色命数,自己都攫取不了。
“拓印命数一事,只能容后再找机会了。
这位景朝储君身为圣人长子,燕王的大兄,
好像并没有英年早逝、中道崩殂之类的灰白命数。”
纪渊收敛杂念,思忖道。
这与他此前猜想,略有不同。
坊间谣传的五龙同朝,互相反噬的诛心之论。
应该只是无稽之谈。
照纪渊看来,只要太子殿下安然无事。
任凭燕王、宁王、怀王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浪花。
监国二十年,这位东宫储君如日中天。
收拢众多文臣武将,牢牢把持中央大权。
“若非圣人乃当世武道绝顶,足以镇压玄洲万方豪强,绝不可能对太子这么放心。”
纪渊粗略一算,白含章已经做了五十年的储君。
因为圣人迟迟没有出关,始终不得名正言顺登基坐殿。
假如换成一个定力不够权欲熏心的太子,难免会生出异心。
人间至尊的位子唾手可得,却止步于前。
这种求而不得的感受,想必颇为煎熬。
“纪九郎,你看得如何了?”
坐于正堂上首的白含章手指叩击桌案,耐心问道。
“殿下鸿运当头,气成华盖,乃不折不扣的明主、圣君之姿。”
纪渊回过神来,随口奉承两句,并没有刻意语出惊人。
装神弄鬼这种事,一个弄不好就容易踩进坑里。
“只是如此?”
白含章面容沉静,语气似有深意。
“只是如此。”
纪渊坦然对答,眸光清澈。
然后他听到兵部尚书姜归川轻叹一声,似是感到惋惜。
这位北镇抚司的年轻百户,本为阴德之人。
且生具灵眼,若再有通幽观气之能,那天生就是辅佐君王的近臣人选。
即便冒着开罪应督主的风险,太子殿下也会把纪渊从黑龙台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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