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修自己……目前而言暂时没发现。
“一岁那年,月玲珑生了一场大病。”
月玲珑打破“夫妻”二人间尴尬的沉默。
“爹说,我那年染了寒症,高热不退,足足十日。”
“族中巫医束手无策。”
“后来爹抱着我上山,求助大天巫,求了一碗‘圣水’。”
“我爹说,他至今仍记得,那碗圣水宛若毒药,腥苦恶臭。”
“可喝下圣水后,月玲珑的病好了,却留下了病根,直至如今。”
月玲珑一口气将她小时候的事说出。
或许是憋久了。
这是月玲珑在面对郑修时,所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很好,本王喜欢听话且诚实的女人。”
郑修不咸不淡地表扬一句。
不远处,蛮子们的目光仍像杀人的刀子。
郑修环目四顾,笑了笑:“换言之,你的体质,既无法同房,也无法孕育生子,体温太低了。”
月玲珑闻言一怔。
她万万没想到郑修想的是这一茬。
郑修摸着下巴:“本王开始后悔,想要退婚了,没有人会喜欢抱着一个冷冰冰的女人。”
热乎的才好。
月玲珑拉紧大氅,紧咬下唇,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沉默一会,月玲珑小声道:“可是……”
郑修不悦地打断月玲珑的话:“没有可是,不要反驳,我说过,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走在十数丈外,马背上英姿飒爽马尾甩动的凤北忽然脑袋一歪,眉头微蹙。
她总感觉郑修在“故意”欺负人,这回郑修的“心声”她没听清,确实只偷偷摸摸地听见了“故意”二字。凤北拖慢步伐,正想听得清楚些。
只见郑修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你们的大天巫,可真有本事啊。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巴格莫山?”
月玲珑本想纠正说是“巴格那莫山”,可一想到郑修说喜欢听话的女人,便强行忍下,点点头:“是。可时隔多年,他如今是否活着,谁也不知。”
“为什么?”
“大天巫世代传承,谁若被选上当大天巫,就必须赤身在巴格那莫山……”月玲珑故意在“巴格那莫山”五个字上咬了重音,纠正她不敢,可暗地里还是得试一试,语气稍顿,月玲珑继续道:“在巴格那莫山中静坐十天,不吃不喝,洗尽污秽,方可进入巴格那莫山山冢中,抬出上一代大天巫的遗体,然后入内,成为下一代大天巫。从此,大天巫不会再踏出山冢一步,直至多年后,下一代大天巫的出现。”
“如今没有人知道大天巫是否还活着,大天巫最后一次赐予族民圣水,是在十八年前。”
郑修眉毛一挑:“是你?”
月玲珑点头:“是。”
“呵呵。”郑修闭上眼,陷入沉思,仔细捋着其中的关系。
郑修自从鲁镇后就变得多疑起来。
看谁都像“烛”的分身。
“烛”竟然能不要脸到变成女人修“兰花”,郑修难以想象烛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突破下限了。他甚至怀疑过,偷偷摸摸在自己家门口路过的狗子,就是烛变的。
自从大帝在赤王府门前让他确认大天巫的死活时,郑修当时便怀疑大天巫是否可能就是烛。
如今听了月玲珑小时候的经历。
更怀疑了。
“疑心”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在心中种下,就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最后开花。
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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