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上。
赫然是不久前在鲁镇逃走的白秋月与香姑二人。
白秋月身为【摆渡人】天生的异人,自然有着他独特之处。他在很久以前,便能进入这神秘之地。他起初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最开始觉醒天生异人术前,也就是二十多年前,白秋月不过是运河上一位年轻的船夫。
白秋月明明不善水性,但偏偏喜欢在江边摆渡,在同行眼中是一个十足的怪人。同行甚至笑他:阿月叻,你可要赶紧学会打水呀,不然哪天指不定掉进水里,哇呀,淹死咯!
年轻的白秋月不以为然,他虽不善水性,但船却划得很溜,风雨中畅行无阻,在当地有着“浪里飞舟”的美称。后来白秋月成亲生子,摆得更勤快了,天天开摆。成亲几年,他喜提一对儿女。
有一天,儿女跑过来对爹爹说,说他们想坐爹爹的船。白秋月答应了。
偏偏那一天,走了一辈子的江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礁石,将船击碎,他与儿女落入水中。最终他被浪儿打到了岸边,等他哭着喊着沿着河岸找到自己的儿女时,他们早被泡成了白人儿。
他的夫人因此郁郁寡欢,跳江自杀。白秋月也想着从船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不料向来不善水性的他,自从家境变故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落水就浮起来,往水底沉莫名地能呼吸。
他在“那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他才知道自己背后的胎记,另有含义。
他能借助“外滩”,穿行于大江南北,游历各地。
渐渐的白秋月从那场变故的阴影中走出,决定当一辈子普普通通的“摆渡人”,他摆渡有一个规矩,分文不收,只渡有缘人。
白秋月本以为他在世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便深深地隐藏着自己。直到有一天,向来只有他孤独一人的门径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说,他是夜主。
白秋月立在船头划船,香姑坐在船尾,安静地注视此间。
“我很好奇,你为何会放弃‘元婴’,明明只差一步了。”
“呵呵,”香姑掩嘴一笑:“常闇中的‘东西’一旦受到吸引而进入常世,谁也无法阻止。待那边事了,我与你再去收回元婴便是。”
白秋月从香姑身上移开目光,目光炯炯,看着前方,淡然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世间一切皆有‘定数’。”香姑颔首,面带微笑:“你、我、他,所有‘异人’,是本不该存在的‘异数’,亦是‘常世之谬’,不该出现在常世中。当常世之缪得以纠正,一切将会拨乱反正,你的家人,也会从扭曲中归来,回到你的身边。只是,到了那时,诡物自你身上剥离,你将失去如今所掌之术,再也看不见这般奇景,你真不后悔?”
“呵呵。”白秋月压低帽檐,笑了笑,并未回答。
答案在心中。
“我信你个鬼!”
忽然。
一个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白秋月骇然回头。
咔!咔!咔!
“你!”
身后传来香姑的惨叫声。
白秋月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可怕的怪物,白骨覆面,獠牙伸出,一边长着如梦似幻的片翼,另一边却伸出了两根肌肉虬结的可怕手臂。
那两根手臂竟死死抓着“香姑”,将她固定在那处。
香姑惨叫着,裙下伸出一根根透明的触须,咬在怪物身上。
顷刻间二人便打到了天上。
那场景,分明是两头怪物在厮杀。
“你这老不死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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