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谷,破蛮军营,陆白帐下千长汇聚一堂。“启禀将军,此次天山之行,斩首蛮族共计五千一百六十三,我军伤亡四十二。”
“加之一应缴获,军功累计六十万有余!”
彭豪声音慷慨激昂,整个人都在兴奋。一时间陆白手下十大千长全部你看我我看你,不少人红光满面,剩余人则满眼羡慕。陆白帐下十大千长周晋、焦褚、英布、龙且、钟离碑,五人俱是外楼境。此五人千军亦是在一众散军中排名前五的存在,名序便是排名次序。剩余五人为彭豪、翟枞、鲍朗、勾桓、叶斌,五人俱是周天境。其中叶斌境界最低,只是周天初境,其余四人俱是周天高境。除却叶斌所率破蛮雷骑,其余千军俱是秋杀军中悍卒,就像焦褚手下千余箭卒一般,都各有其章法。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九军排名只是自身军勋而言,就好像周晋,如果此次领军出征之人是他,恐怕军功已够都尉。就这本次两名千长焦褚已经超过周晋,军功四千余,便是彭豪军功也超过了四千,成为陆白军下军功第三。“好家伙!”
英布率先出声:“将军,咱这要是再打一波,咱就出三个都尉了啊!”
“啧啧,英布兄你怕是说错了,你不也快了么,没准咱们破蛮军直接一下子五个都尉。”
却是鲍朗接话道,其人是一个身形略胖,或者说是墩实亦不为过,毕竟身高两米二有余,只不过因为脸白,又喜欢穿袍,所以身形难免臃肿。“鲍胖子,还是你机灵!”
英布朗声一笑,也不自谦。“哎呀,你们不早说啊,不然那豹军阵前,我先杀他三进三出,定让我破蛮军出五个都尉。”
却是勾桓出言调笑道,他的话一下子点燃了帐中气氛。“死狗子,我看你是自己急不可耐了,想当都尉吧。”
“哈哈哈…”所有千长都被翟枞点的话逗了了,其人年龄三十许,本是一个男人最具魅力之时,偏偏喜欢留羊角胡,所以显得有些老气。却是帐下之人中最喜欢开玩笑,也最能开得起玩笑之人。便是陆白,也被这番话逗的心里直乐。“你放屁,你挑拨离间,几位哥哥都是我的好兄弟,他们才不会上你当。”
勾桓恼笑着狡辩道,众人看他脸红了,更是乐呵。勾桓是陆白帐下最年轻的千长,比叶斌年龄还要小上许多,和明正大差不多,前途无量。但有些好面子,颇有种又菜又爱玩的性格,所以翟枞经常拿他开玩笑。而且二人是老相识,本就是昔日同一千军属,翟枞是勾桓的老什长,因而二人也能凑到一块。陆白看着帐下十人相互玩笑,也笑笑没说话。帐下一团和睦也是他想看到的局面,至于场上心思玲珑者如蔡太虚、钟离碑、周晋、叶斌之流也是心中舒气。至此刻,破蛮万军算是拧成一股绳了。蔡太虚也是为陆白轻松一口气,之前破蛮千军张子扬、夏侯淳等人给他就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其中尤其是夏侯淳,差点一人将整只破蛮军葬送,那日营中一刀只能解当时之恨,又哪里能拔心中之刺?这是陆白现在帐下问题,更是陆白将叶斌提拔为千长的原因所在。叶斌够狠,却明事理,既能不虚场,又能镇住场,便是在如今十位千长之中,亦是有其风姿所在。从那日夏侯淳兵乱中便可见一斑,加上陈大牛、明正大一刚一柔,辅配典砀时不时撑腰,又有甘城、祝浑二人,叶斌加之其所统帅千余破蛮雷骑。叶斌已隐隐是陆白之下破蛮军中第一人。而叶斌亦是愈发低调,也是陆白放心所在。此间种种,便是蔡太虚松气所在。不过他看着场中一众人摩拳擦掌,亦是感觉压力甚重,陆白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万军之能,剩下的个中调节便是在他了。不过蔡太虚何许人也,荆州蔡独子,板上钉钉的下一代传人,自幼在商海中泡大的人,此刻换作战场,这些只会让他更兴奋。场中所有人反应都被陆白瞧在眼中,现今场下,已是他短期内能拨弄到最好的局面了。剩下的就需要时间来慢慢发酵了……随即陆白收起脸上笑意,面容一肃,于是场下所有人自觉站定,便是鲍朗深深低下头,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显眼。“此次获胜,众人皆有出力,力有大小,稍后军师自有定论,一众将士功爵,军师亦有安排。“有不明不公者,卒寻伍、伍寻什,百长找千长,千长寻本将便是。”
听着陆白的话,场下千长心思明了,这便是放权了。所谓权,如木定一般之事又能生变,即是权。至于最后找到陆白,那边是陆白全权处理了,尔等不要有任何怨言就是了。赏明如月,众将自无不服。一众千长心定,齐声应:“诺!”
“此事既定,便再说另一事。”
“来了!”
一众千长心头一跳,正所谓赏罚分明,头前赏,此时便是罚了。只不过在陆白尚未出言之时,场中大多数人心思不明,只不过皆是心思玲珑之辈,自然知道这敲打必是落在焦褚、彭豪二人身上。彭豪感触尤其之深,他低头看脚,对身侧英布询问的视线充耳不闻。“焦褚!”
“末将在!”
焦褚单膝下跪,拱手抱拳。“可有不服?”
“无有不服!”
“可心中有怨?”
“末将无怨。”
“典砀!”
陆白声冷。“诺!”
“军前行刑!”
“诺!”
旋即典砀来到焦褚面前,“请!”
焦褚没有理会典砀,只是再次抱拳,是领命,是恭敬。旋即起身看向典砀:“手可别软!”
说罢,焦褚率先向帐外走去。两件事全部处理完,陆白也不再多言,随即挥了挥手,众将告退。营帐外,彭豪先是瞪了英布一眼,旋即苦笑着周晋,不知不觉间,他背后已是一身冷汗。周晋也没有多言,自家兄弟三人成三军,此次陆白独带彭豪一人揽军功,是示好,是敲打,亦是威慑。只不过…,思虑至此周晋看了看身周千长,再看了看军营中正在受刑的一百零一人。“只不过,所有人心服口服罢了。”
营帐中,陆白静静地看着案上舆图,忽然一道声音从帐中响起。“陆将军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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