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白络凑到碗跟前看。
“看着还行。”
“我说拿肥皂刷牙怎么样?”
白络无语一阵,张开自己的嘴巴给她看。
“看到了吗?”
这能看出啥,就闻到点皂香,牙齿有点真菌感染,齐案眉摇了摇头。
“舌头裂了!”
“这肥皂太干巴了,一点沫沫都没有,给我舌头都刷裂了!”
齐捏开她小嘴,让她伸出舌头,上面也没有裂纹,只是舌苔有点干燥和炎症,估计是上火了。
“舌头都裂了,我这几天吃饭都不会香了呜呜呜…”
说她吃饭不香就跟小狗不舔盆一样。
“应该是上火了,这两天要吃清淡点,我记得荒田那边埂上好多车前草,我们今天挖点回来给你煮水喝。”
吃完早饭打包好午饭,二人背着背篓带着工具继续上山。她们还是走老路,准备先翻过这座山头。山深处大片大片阔叶林,脚底的路不好走,两人用了比上山两倍的时间还多,终于在正午前到达山脚。山脚往前走一段路是一条河滩,似乎刚刚退潮,有坑坑洼洼的小水沟,很多鸟聚集在浅滩抓小鱼吃。
她们沿着河道走,被石头硌得脚板疼。
“山里的大河不会深,河床基本都是像这样的石头,我们往前走估计就能看到水库。”
果然走到外围,两座大山间横着一汪碧绿的池,断流处是走道用的石板。
“再往外可能就出山了,我们没找对地方。”
水库一般建在泄洪区,这里几乎没有农作物,因为夏季汛期很可能会被山洪淹没,农民的心血付诸东流。她们只好掉头往回走,要赶在回潮前走河道返回山脚。
回程几乎是淌水走的,鞋袜裤脚无一幸免,好在是夏季旱期,要是遇到雨期池不深湍急的水流也能将人卷走。好不容易回到山脚,原本杂乱的草地两边凹陷,像是被车轮碾过。看碾压程度似乎是遭到反复迭加,不止一辆机动车。她们沿着车辙行驶的方向走过去一段,在沿边草里发现一根烟头。由此猜测这是支扫荡的队伍,军队是不允许发放烟草的,齐案眉再清楚不过。既然他们的车队能开进山脚,说明这里有出山的通道,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
好在她们从山里出来时把山脚砍伐的痕迹遮盖了,应该没被车队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只是现下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
“怎么办?”白络开始着急。
齐案眉的行军经验不多,天将黑,山里野物多,眼下必须先搭建一处庇护所。
“还记得我们刚才沿着车辙走了大概多长时间么?”
“太阳高度角大概15度左右…”
“对,我们应该走了一个小时不到,记住这个时间,现在先上山。”
她们选择了一块较宽阔的地方,在四根树干上凌空架起一米多高的担架,保证结实后二人一起坐了上去。
“太黑了,先将就一下,我们明天早点出发。”
这个担架比床板还硌,又是悬空的,白络睡不着,抱着怀里的人靠着一根树干坐着。到夜晚山里的恶劣之处便现形,到处是吃人血的蚊虫,偶尔几声恐怖的兽鸣,潮湿阴冷的风吹得人直打寒颤。齐案眉身子虚,枕在人腿上睡得难受,煎熬一会也转醒。
“冷不冷?”
二人异口同声,然后抱在一起,将大衣紧紧裹住,就这样度过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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