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江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房间里壁炉里还在燃烧。
“先坐下吧,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讲讲。”徐春江指了一下身边的椅子。
白疏觉得这个中年怪男人,真的是很怪。
不是一个好对付的男人,却对她有很好的脾气。
白疏坐下,困惑地蹙起眉心,“徐先生,您是不是找到你的故人了,她过得好不好?”
“她已经久归道山了。”
徐春江很落寞,痛心疾首,“当年的确是我负了她。”
白疏心里咯噔一声。
糟糕了,这样有权势的男人,如果想用她来当替身,她应该是逃不掉的。
可是,周时那里怎么办?
韩家对徐春江毕恭毕敬,处处都透露出尊重和小心,周家肯定也没法和徐春江斗。
要是周时不傻,要是周家人不傻,就知道应该牺牲白疏一个,来保得一家的平安,不该和徐春江硬碰硬。
白疏的眼睛飘忽,额头的汗打湿了头发,后背也感觉有些黏黏的。
“还请徐先生节哀,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生者如斯——”
徐春江重复着白疏的话,随即眼睛看向了白疏,“你说得对啊,柳影已经去了,是该对活着的人好好补偿了。”
说着,徐春江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两张A4纸。
上面排列整齐,字号适中的字符,白疏一个字也没看清,就看到了上面亲子鉴定几个字。
“你长得很像柳影,和年轻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偶然的巧合。”
“你又告诉我,你妈妈叫苏眉,当年柳影说过她最想的就是和我举案齐眉,我就想着会不会是她为了躲我,才重新改了名字,让我找不到她。”
徐春江眼睛都不眨地看着白疏,“疏影横斜水清浅,你妈妈把她原本的名字,藏在了你的名字里。”
白疏不知所措,慌忙站起来的时候,把桌子上的茶杯都打翻了。
她的名字不该是百密一疏吗?
什么疏影横斜水清浅,这都是些什么意思啊。
“徐先生,我……”
徐春江握住了她的手,像长辈握住晚辈,像愧疚的父亲握住从未见过的孩子。
“我知道我做亲子鉴定的行为有些小人,我也知道这事不是一时能消化的,但是孩子,我虽然负了你妈妈,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当时怀了你。”
前人的事,白疏没有地方去考究。
妈妈去世了,外公外婆都记忆退化了,白天云不知道内情,周家更是不知情。
她不怀疑徐春江的报告造假,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曾经幻想着有个了不起的爹,她才好配得上周时,现在这个了不起的亲爹,真的出现在白疏面前时,她却一点也不轻松。
“徐先生,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
“不急,我已经找了你妈妈二十年了,不急这一会儿。”
徐春江起身,把会客室留给了白疏,他自己都消耗了好几天,一个孩子肯定需要时间。
不过既然知道了自己真有个女儿,徐春江不会假装她不存在,更不会坐视不理。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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