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没有门牌号的餐厅,在一条暗巷里,需要白疏被周时牵着走七十八步,才得以窥见它的全貌。
明清的老建筑,在蓉城已是不多见。
眼前这种拿以前王孙贵胄私宅,作为餐厅的,更显铺张和奢侈。
南方和北方不同的气质,让原本在北方肃穆的建筑,在蓉城里也变得温和许多。
当然这里也足够彰显食客的地位,也能展示出余杭他们对周时的重视。
在被改造得快要面目全非的包间里,男士们都很绅士地到外面去抽烟了。
当然到外面抽烟这是周时提议的,他们不是尊重女性,而是接受的教育,让他们的骨子里对这种形式主义的刻意为之,更加侧重表现他们的绅士而已。
白疏坐在椅子上,接受着余杭、安舟,还有另外两位并不认识的公子哥,带来的女伴的目光的洗礼。
白疏今天难得地给自己化了淡妆,喷上了一点青草后调的淡香水。
在这个冬日里,鼻息里虽然涌进来很多旁人的脂粉气,可唯有那点青草味让她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
周时从她的身后靠近,隔着椅背轻轻搂了一下白疏,“冷不冷?”
“不冷。”
白疏仰头冲着她微笑,嘴角有些僵硬,她想自己还是不太适应有陌生人的环境。
周时刮了一下她的鼻头,随即冬日冷冽的寒风,生猛地刮过白疏的鼻头,在她的鼻翼和鼻梁间扩散。
然后白疏突兀地打了个喷嚏,好在反应快,不然根本来不及捂嘴。
周时坏笑起来,“小孩儿,我挺冷的,要不你给我暖下手。”
白疏带着尴尬,对上他一双蛊惑人的眼,“周时,你坏!”
话音落,包间里安静了。
回想起自己无意识带着撒娇的这一句嗔怪,白疏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周时扣着白疏的肩,在她旁边的椅子从容淡定地坐下,视线一直定在白疏的身上。
他再开口就是吊儿郎当,“蓉城里有谁不知道,我就是个坏人。”
说这话时。
周时的目光瞥向了席间争奇斗艳,搔首弄姿的两个女人。
他的眼神晦涩难懂,似有挑逗在眼波里流转,又似寒峭在眉间沸腾。
白疏在旁边瞧着,却没敢再说一个字,她从周时的表情里,读懂的只是很深的怒意。
他就是这么个人,看似不着边际的浪荡,可骨子里对人还是清冷的。
谁都能靠近周时的身体,但是谁都很难走近周时的心。
所以白疏一直才会这么害怕,周时的喜欢,是带着很浓的占有欲。
一旦被他惦记上,白疏不知道如果会否有一天,如果她真的没法回应周时的感情,周时还能放她自由。
余杭干咳两声,“菜是让小白疏点,还是我来代劳?”
周时挑眉,嘴角一提,“龟孙,这事需要你代劳?”
余杭当时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彻底当个哑巴。
今天韩骋和白少君带女伴的事,真不是余杭的疏忽。
余杭是有交代过的,今天要么就谁也别带,要么就带自己会护明媒正娶的。
就因为考虑到周时对小白疏的重视,余杭今天都是孤家寡人。
可韩骋和白少君也是从北方来的公子哥,他们带人来,余杭也不能把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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