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退,他再往前进。
直到我的后背靠上一张课桌,我无路可退,他无路可进,他才停下。
在我准备出声的时候,他突然动手……
我眼睁睁看着他拿过我手中的扫把,然后往地上一扔。
他看向我,对我说了第一句话,“不装了。”
我:“啊?”
他转身离开,说:“不扫了,走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回到位置上收拾书包了,他东西很少,整个书包都瘪瘪的,我怀疑里面根本就没有书。
还没等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扫把,他就已经收拾完了。
他走到我面前,将那两把扫把踢开,“别扫了,走吧。”
看向我的眼神阴沉深邃,嘴角却带着笑容,怎么看都不是很和善,像是一定要看着我离开才肯走。
“不扫了?”我看向那一地的纸屑。
“让她自己扫。”他指的是程筝。
我没再说话。左右不关我的事,纸屑是程筝倒的,我的地盘我也扫完了。
陈仰林这么头铁,不知是不是想要豁出去了。
但这一切也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同情地看他一眼,然后去收书包了。
最后我们俩一起离开了教室。
其实我先走了,但他关上班级的门后很快就追上我的脚步,之后就一直跟在我身后。
那短短几百米,我走得很不自在,总觉得身后的眼神阴恻恻的。
到了校门口后,我们俩无言分开,他往左,我向右。
回家之后,我觉得明天会发生什么大事。
程筝可能会气得做出一些更过分的事,不过……陈仰林应该也不会什么事都不做。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令人欺负的乖学生。
从刚才他扔扫把、踢扫把的那架势来看,他身手并不差,在初中的时候,说不定是什么混子头头呢。
第二日果然发生了很大的事。
我一到班级就听见同学在讨论。
他们说陈仰林退学了。
我看向陈仰林的座位,那里和昨晚他离开时没什么差别,昨天似乎就是他来学校的最后一天了。
他的书桌不像其他同学那样杂乱,他不像我们这些二世子,整日在桌上画些有的没的,他的桌面很是干净的。
干净得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不过昨晚那摊垃圾依旧没人打扫,程筝丢下的纸屑在那里待了一夜,多少同学经过,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跨过去,有的同学踩上了甚至还会低声骂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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