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一早便去了后院荷花池,见整个花园已然是焕然一新,假山错落,绿植遍地,已然可想想再过两日端阳节时,荷叶连片,绿中透粉,映日荷花之美。她很是满意,心情也欢快了几分。
听梦来报说,有客到访,在前厅等候。
她整了整衣摆,转身笑着对月影说:“走,去会会老朋友。”
月影脸色一疑,不明所以。而当她跟着清溪走进会客厅时,更是讶异,这厅中端坐的女子不正是那日在梅景楼中的绿衣女子嘛。她急忙看向清溪,见她容色不改,心中又生另一疑问:她怎么猜的这么准?
清溪笑意相迎,对方刚刚起身似是要行礼,只听她道:“李姑娘不必多礼,请坐。”
月影眉头又紧了些,这还知道她是谁?
一旁的的听梦也微微抬头,仔细打量起这位忠伯口中殿下的“江湖朋友”。
而李菡脸色未顿,旋即淡淡一笑,也就真的未在行礼,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这一举动让月影不快,也让听梦不满。
清溪则还是笑意宽和,似乎不太在意。她打量着李菡,她今日依然着一身绿衫,虽未施粉黛,但却干练清爽,眉目清雅,倒颇有几分不染清莲的气韵,真正人如其名。
清溪微一低头,突然想起来了后院的荷花,心中一叹,看来后院的荷花也是种对了。
“王妃,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单独和您说。”李菡的脸色冷冷的,话语干脆。
听梦对于这位访客的态度已然忍不住的要出口提醒,却听到清溪开口:“听梦,月影,你们先下去吧。”她嘴角动了动,实在也不太明白王妃为何如此迁就这位李姑娘。她又是什么来头?
月影倒是没心没肺的,嘴一撇,拉着听梦便往外走。
“李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清溪嘴角含笑,十分和善的看着李菡。
李菡对上清溪的眼神,问:“王妃知我是谁?对我了解多少?”
清溪微一低头,拿起一旁的茶盏,轻泯了一口,方才开口:“李菡,长丰镖局少当家,掌管着五部四十局的走镖生意。长丰镖局的生意遍布整个大成,甚至可以深入关外,联通西域各国的货物往来。李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不仅得到了镖局上下的一致拥护信赖,更是性情独特,也喜欢管些闲事,说是朋友遍天下也不为过,在很多人心中,你是长丰奇女子。”说完,她抬眼再次看向了李菡。
李菡脸上微露一丝讶异,低声道:“看来王妃知道不少。”
清溪轻轻一叹,声音微低:“不是殿下告诉我的,他将你保护的很好。”
李菡眉毛稍皱:“王妃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清溪轻轻一笑,稍稍整理了下微乱的情绪,道:“不知李姑娘今日登府找我所谓何事?”
李菡脸色肃然起来,“为了六爷的安危。”
清溪脸色一变,手中一紧,顿时收起了笑容。她立刻反映过来,她口中的六爷便是萧奕峥。六爷这个称呼,应是他们之间的心照不宣吧。“怎说?”她问。
“朝中局事,我们江湖百姓本无能力窥测,但六爷之身前往西南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其面临形式如何,相信王妃也很清楚。近日,我尚都分部兄弟走镖,途径原州,偶遇以前镖局的好友,此人后来参加了朝廷的武举考试,得了大理寺的某一差事。此次相遇,对方说是出公差。但我这位兄弟确对他颇为了解,他当时之所以离开镖局便是不想再走南闯北,想安定顾家。他也没顾虑的追问了,对方说是迫不得已,但也无法细说。局中兄弟出于对老友的担心,回尚都后,托人打听了一下,原来他向大理寺告了私假,并不是出公差。他离开镖局娶得夫人是广王妃身边的女官。他在原州走的是西南道。”李菡一气呵成的说完,目光深沉的看着清溪。
清溪眸光聚焦,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问:“你的意思是,他去西南替广王办事?”
李菡没有回话,那表情仿佛是在说:那不是显而易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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