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西鹤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一点了,男人进屋,身上仿佛带着夜的寒气,他拉扯了一下领带,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经略显凌乱,却多了几分放荡不羁的样子。
“先生。”
管家想要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被他躲了过去。
管家便识趣地退了几步。他家雇主实在是长了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定制的西装每一寸都裁剪得合身,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无言的矜贵。
管家跟在后面汇报家里的事情,别墅除了下人就只有陶玥,所以管家说来说去也都是陶玥的事情。
但是对于这个失忆后凭空出现的女儿,陶西鹤显然没几分耐心。
“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
管家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补充:“小姐一个人毕竟孤单,先生不如多陪陪她。”
陶西鹤仍旧是没有说话,只是路过陶玥房间时,管家注意到他一瞬间的停顿。
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就回了自己房间。
从卫生间出来后,男人坐在了床头。
失忆后的陶西鹤越发符合外人对优秀的定义,一心埋在公司,没有任何交际,每日两点一线得像个机器人,很优秀,却又空洞得没有任何情感的起伏。
床头暖色的灯,让他坚毅的线条变得柔和了几分。
已经到睡觉的时间了,他却带着莫名的抗拒。陶西鹤看了一眼床头的灯,粉嫩而可爱的铃花灯,真是见了鬼,他的房间为什么会有这种风格的东西?
男人面色不虞地伸出手,等碰到了灯,却又不自觉成了轻轻碰触。啪得一声,便关上了。
当天睡梦里,他又听到了那娇娇柔柔叫自己的声音。
“西鹤。”
陶西鹤没有理会,那声音又响起:“西鹤。”
那声音委屈极了,像是自己不理她,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偏偏还又娇媚入骨。
当那小手小心搭上自己的肩时,陶西鹤咬牙,几乎是恶狠狠地把声音的主人搂进怀里。
他俊朗的面容有几分不甘,似乎这样就能掩饰住自己的心软与投降,就能掩饰在外面薄情得刀枪不入的男人,在梦里却是这样不堪一击。
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自己似乎是得了病,心里空缺的那一块,只有梦里的人能填补起来。
他在梦里感受这牵肠挂肚的滋味。
女人柔若无骨地贴了上来,回应着他的拥抱。温热的气息,点火的手,燃烧着男人梦里所剩无几的理智。
他讨厌这样的沉沦,却又抵抗不了。即使他看不清女人的样貌,只能瞥见那一抹嫣红的唇。
“你别来了,我一点都不喜欢,”男人终于妥协,一边亲吻着诱惑自己的唇,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明天就要去看医生,就不会做这该死的梦了。”
让人失控到害怕的梦。
女人没有说话,却更用力地缠住自己,像是无言的不舍与眷恋,陶西鹤的心又被这小小的动作搅动得一塌糊涂。
算了,只是梦而已,有什么关系?他说服着放任了自己的沉溺。
早上醒来时,被子里不出意料得一片狼藉。
梦里女人长什么样?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好像说了不喜欢,男人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心里划过异样。他确实不喜欢,不喜欢这醒来后的空虚感。
梦里越是欢愉,醒来的落差就越大。陶西鹤出于本能得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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