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忍着。”
这么简单就答应了。柳明玉微微挑眉,心说你那个不知哪来的娘亲对你还真是好啊,你为了她什么都愿意。
这样的心意,柳明玉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的了。她曾经得到,但也被她亲手毁了。
柳明玉一直以为,自己的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娘亲。有了娘亲,她才不枉为人。
然而娘亲已经死去很多年了,而且是被柳明玉亲手推进地狱的。
所以现在的柳明玉,不过是一只恶鬼。
恶鬼还在强撑着那副游刃有余的笑容,一开口,语气就暴露了心底的冷清:
“休息吧。”
阮棠缩在小被子里,不知是恐惧还是难过,总之浑身都在颤抖。
尤其是当柳明玉的指尖落在她藏有腺体的左肩上时,阮棠直接打了个寒颤。
正当阮棠紧闭双眼、满面泪痕地等待灾厄降临时,这只恶鬼却没有进一步行动,而是……
唱起了一首哄睡的歌谣。
柳明玉唱得很悠扬,又很宁静,不知是唱给阮棠听还是唱给自己听。唱着,又抬手替阮棠抹去了眼泪。
一开始柳明玉也不懂自己为何这样做,后来才反应过来:她在模仿娘亲的举动。
柳明玉伏在阮棠的肩头,精致的鼻尖凑到小黑狗耳后去,轻轻嗅着阮棠那呼之欲出的信香气味。
她怎么就非我不可呢?阮棠想不明白,但似乎也用不着她想明白。因为她的命运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阮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阮府的。她能感受到马车的飞驰,也能听见白骨在前头赶马,心中却是一片浑浑噩噩。
父亲的罪名不是柳明玉栽赃,而是他自己做下的孽。如若不是柳明玉,早晚也要有别人来查。
其实她当时想问柳明玉,所谓“能保住”娘亲和晚云姐姐,是怎么个保法?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强迫自己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哪怕她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了柳明玉,包括人格、尊严和道德廉耻。
不过说来奇怪,今夜柳明玉只是嗅了嗅她的气息,简单地吻了几下,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和……那晚不一样。
阮棠又有点羞红了脸。
按照柳明玉的吩咐,白骨将阮棠从阮府大门送了回去。
阮棠平日都是只走角门的,今日本想快点回后院,别多引起别人的注意,然而却事与愿违。
平日里对她爱答不理的下人,今日见了她竟也知道问好了。
越是反常,阮棠就越是想赶紧回到自己房里去。没想到的是,今日的厢房才是最反常的地方。
一进屋,阮棠就惊觉屋中居然暖融融的。床榻上的棉被是新弹的,就连娘亲服药的碗都换成了崭新的瓷碗。
“娘……”
阮棠小心翼翼地唤道。
崔氏的脸上没有任何喜色,把阮棠抱在怀里,痛苦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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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棠儿,你怎么可以为了娘亲,委身于那样一个奸臣?你还是个未分化的孩子啊……”
娘亲果然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些变化也都是因为柳明玉。阮棠赶紧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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