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闷地在床上来回折腾了好久,最后还是从领口里摸出了照片项链,打开来细细地看起了上面的人。
一如之前还没找到父亲之前的每一个夜晚,她用指尖轻轻搓起他冷硬又带着几分少年意气的脸颊。
看着看着,琪亚拉自己反而有些气恼了,她有好多话想对爸爸说,爸爸难道都不想来见她一面吗?
就算戴维叔叔不同意,可他身手那么好,哪怕进来和她说句晚安也好啊!对自己女儿都这么冷淡,难怪妈妈会不要他,他和妈妈身边那些见面就总爱说花言巧语的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琪亚拉在心里碎碎念,气呼呼的把脸埋进了枕头,而走廊拐角的安全楼梯口,戴维·阿尔文指尖夹了支燃烧中的香烟,抬眼看着对面双手抱胸,正靠在门边盯着电梯的高大男人。
你这么讨琪亚拉小姐喜欢,这点我倒是完全没想到,我还以为她们母女在对男人的喜恶上也应该会保持一致。
戴维沉沉一笑,朝他比了比指尖按着的烟,周译,虽然妈妈让女儿来找爸爸,但很明显,维洛妮卡不是你的女人,琪亚拉小姐也不是你的女儿,你更不是那位父亲。
周译用与过去如出一辙的眼神凉凉睨了他一眼,明明是平视,可这一眼硬是被他给看出了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他脸比少年时瘦了很多,以至于现在面部轮廓的凛冽感更明显,整个人分解出来的疏离和冷漠也跟着直线似的往上涨。
看你说得这么开心,难道你跟她们才是一家三口?
冒昧问一句,阿尔文先生今年多大?结婚了吗?家里小孩几岁?
戴维显然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他以为他还像过去似的词汇匮乏,被人嘲讽也只会跟条小狼狗一样冲人龇牙咧嘴,恶狠狠的大声喊滚!或者闭嘴!
那个时候的他多好玩,尽管他当时离维洛妮卡最近,可维洛妮卡身边围绕的所有男人却都没拿他当回事。
现在似乎不行了。
糟糕的家伙,戳人居然还知道往痛处戳了。
抱歉。周译轻笑一声,见戴维语塞,居然用带了点怜悯的眼神瞧起他来,我和你不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全球排名第一的佣兵团里的副团长当着确实没什么意思,但我好歹赚了很多钱。
我不像你,四十岁多的老男人了,还一把年纪什么都没捞到。
戴维被气笑了,他用指腹用力掐灭烟,精神百倍看着周译,礼貌地问道:周先生,冒昧问一下,请问你有老婆吗?
请问你有孩子吗?
请问你结婚了吗?
请问你拼了命赚那么多钱,你都有地方花吗?
戴维越说越起劲,最后他甚至还靠近了周译,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怜悯地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该不会还跟以前一样是个处男吧?
周译的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开了异常丰富的变化,他不想再继续这场交流了,脸色每一寸都写上了不耐烦,声音直接冷了下来。
滚!
戴维看他这样心里总算是扬眉吐气,他笑道:也是,毕竟那时候才十几岁,不懂事,除了主人谁也不让碰,这都好说,可哪有混佣兵团的男人27岁还是处男的?
全球排名第一的佣兵团副团长至今都还是个雏啧,你这性功能还好吗?
戴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领带已经被扯出来,紧接着就是一拳头狠狠地揍歪了他英俊的脸。
我从不免费杀人。周译在男人招架起来之前又把他抓住,直接一膝顶上了他的胃,无视他嘴角的血恶狠狠凑近去说道:建议你今晚睡前去开瓶好点的红酒,庆祝一下自己这条命被我留下来了。
下次要是有人想杀人,老子直接给他买一赠一,说什么都要送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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