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五感敏锐的武澎而言,尤甚。
尤。
甚。
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次,他以为自己会发疯。
以为自己会死在当下。
但是他没有。
无数次从痛苦的昏厥中睁开眼睛,他总能感受到自己生命的存在。
他还活着,便继续留在这里。
没有离开。
陈婉清终于接过了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悠闲自在。
那是一杯菊花茶,杯子里的花朵于茶水中娇柔恣意地舒展,很漂亮。
四下没人的时候,她从来没有那么“闺秀”。见杯中的菊花漂亮,她便用手捻了出来,仔细地瞧。
瞧了一阵儿,陈婉清便随手一碾,自花心碾碎。
武澎对那朵花的痛苦……感同身受。
各种意义上。
激烈的痛苦如海啸般冲击他的脑海,源源不断。
而他无处可逃。
在他又一次几近昏厥之时,也许是不喜欢他昏迷后死鱼一般的样子,陈婉清终于放过了他。
她甚至大方地,将喝过的茶赐给了他。
“喝了吧。”她笑着看着茶中漂亮的花,“听说喝什么,就能补什么呢。你也该好好补补身子。”
……
武澎离开了陈婉清的房间,吐出了口中的薄荷叶,而后慢慢地扶着墙,往自己的住处走。
就在推门而入之时,有人紧随着他进门,动作自然而又迅速,吸引不到半分旁人的注意。
武澎疲惫地坐在床上,看着出现在自己房间中的元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为何知道,薄荷能强制你五感敏锐?”是元笑先开了口。
武澎疲惫地合了下眼,又睁开,道:“我告诉她的。”
“为何?”元笑问她,“她靠这个折磨你。”
经由异能强化之后,武澎的五感有多么敏锐,曾与他一同出现在战场上的元笑再了解不过了。
那时,整个营帐都为他而寂静无声,连一声脚步都不许出现。毕竟,那时的他,一片落叶的碰触足以将其惊扰。
强化五感时,他曾是所有人小心翼翼对待的对象。
而现在,有人逼他打开五感,借以施加常人也无法忍受的折磨……
那会是怎样……怎样的痛苦啊……
“以你的本事,这府邸根本困不住你,为何还要留在此处?”元笑问道。
元笑讲话的声音向来平静舒缓。逆来顺受,无喜无悲。仔细想想,武澎还曾因此而惊讶过。这么个性子平和的俊俏少年,在战场上竟能那般勇猛。而下了战场,他在军中却被那般侮辱欺压,却竟又能那般忍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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