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得很干净,养得白白嫩嫩的手这几天做事都磨出细茧,但是有那么一种安心踏实的感觉。
坐在泥地里,白玉般小脚都是泥巴,裙上更不消说了,头发散乱地凭由它们垂着,多配她啊,冷宫女人,若是姚青槐看到了一定会直摇头。
院子里移种了一些乱花乱草,她提了水过去用手指沾了轻挥,一边抬手将散乱的发绾到耳后去。
“杜昭仪。”软软的声音娇滴滴的。
暖暖有些诧异,抬首看到来人一笑:“我已经不是昭仪了。”是常梅梅,这冷宫也和后宫一样分三六九等啊,瞧瞧这穿的衣服一点也不比后宫那些嫔妃差。
眼神滑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下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会叫她装孕了。他啊,还真的是不能多接触的人,心思太狠太细了。这个装孕不仅达到了他的一些目的,还保护了冷宫的心上人。
太后把所有的耳目都放在她身上了,倒是让常梅梅可以安心地养胎,他对常梅梅,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心。无奈的是,她是他讨厌的人。
常梅梅有些呆呆地看着暖暖的足部,尽尽是泥巴。
暖暖甜甜地笑:“其实不穿鞋子挺舒服的。”就偏姚青槐爱管她。
“呵呵,是吗?”常梅梅讪然地笑笑:“我听宫女说你在冷宫,直有些不敢相信,就过来看看了。”
暖暖倒也不介意也不难受,依然笑笑:“是啊,是我。”
她咬着唇,小心地看着暖暖的神色,似乎想看穿什么。暖暖主动地说:“我的价值已经完了,所以到这来了。”
“弦对你,是不同的。”她轻声地说了句。
暖暖挑起秀眉:“不是不同,那是因为情况时宜的问题,常小姐,你很快就会离开冷宫的,别担心。”
她相信以他的能力,常梅梅出冷宫只是他一句话的事,不过吧,和她无关的人,她不想再去猜他的心思了。
柳树看样子是活不成了,毕竟不是春天难以成活,她的有心插柳柳枯死。遗憾的拔起来扔掉,种的乱花乱草也不知能不能活,叶子枯枯的垂头丧气。
在冷宫多久了不必去计算,日子过得挺好的,一天一顿冷饭对于她来说已经够了,时间多得让她十分满意,泥地上画了棋格,石头就是她的棋子,自已就是自已最好的棋手。
常梅梅不常来,她也不常去。
这几天天气挺好,懒洋洋地睡到大中午有人送饭来,吃过后就将被子破席子脏衣服什么的一并儿带到冷宫水沟边清洗,这是御花园里放流出来的水,所幸一直流转多年所以很清澈,赤足下去寒气顿起,马上跳了起来用木桶装上水,泡上衣服随意踩踩就拧了。
弦静静地看着,她真是够懒的,这衣服这样就干净了吗?她这会儿,还瘦得紧,可是真该死的,为什么她在冷宫里,总会笑,总会这么自在,就是仰天也能笑出来,这女人的脑子有毛病吗?夏宫好吃好住好侍候,她却虚假得看不出性子。
他心里不舒服了,废了她
所有的地位,让她来冷宫吃苦头,可她却是享受一样。
不管他要不要的棋子,心里都不可以有别的男人,尤其是她杜暖暖,她有什么资格背叛他,有什么资格啊。
“皇上。”常梅梅软声地叫:“皇上在看什么呢,茶都凉了。”
皇上对杜暖暖一定很在乎,他眼里的那种纠结,她能看透。太了解一个人有时并非是一件好事,看透了倒是让她心里忽然的有些害怕。
她想伸手去换掉冷茶,弦从来不喝冷茶的,可是他比她更快,大手抓起茶杯将微凉的茶一口饮下:“梅梅,再沏一杯。”
等她再沏茶进来,瞧着还是站在窗口那儿看着,没改变一分,杜暖暖想必已经洗完了,一手提着裙摆,一手吃力地提着木桶悠闲地赤足走着,走了好些时候,放下手上的东西一敲头往回走,捡起水边的布鞋瞧了瞧,毫不犹豫地往水里丢去,再捞起抖二下相互拍拍就笑逐颜开地离开。
弦在摇头,唇边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笑意,她咬咬唇敲敲门:“皇上。”
他回神,转过头来:“什么事?”
“皇上喝茶。”不要说破,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接过喝了一口:“这茶泡得真不错,那些奴才就泡不出这味儿。”
她柔柔一笑:“梅梅也想天天给皇上泡茶。”
他垂下眸子也轻勾起笑:“再等等吧。”
“可……。”
“冬雪欲来,衣服厚了也能摭挡些,冷宫对于你来说比别处安全些。”
常梅梅心里叹气,也不再试探和要求了,他现在并没有想让她出冷宫的打算,多说只会让他讨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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