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奉上前两步捏了捏灰兔的长耳朵,笑说:侯爷是从哪里将它捡回来的?
没捡,自己赖上来的盍邑如实道,弯腰将灰兔放在地上。
身上的衣袍被它蹭得脏兮兮的,他拧了下眉,抬手拍了拍布满脚印的衣袖,吩咐说:打几桶水进来
霍奉提了水进来,盍邑俯身一把拎起灰兔往水桶里扔,灰兔直直砸进水桶里,溅起了一阵水花。
兔子都是在地上长的,哪里下过水,猝然被人丢入陌生的水境,一时间惊慌不已,胡叫着举起四肢往木桶边缘游。
盍邑垂眸看着水桶里不停扑腾的灰兔,眼里有丝丝笑意,过了片刻才挽了袖子蹲下身去将它从水里捞出来。
灰兔被冷得打了几个寒战,猛地抖擞了数下脑袋,他躲避不及,被它甩了一脸脏水。
脸上湿淋淋的,让人有些难受,盍邑一向是个爱干净的人,顿时皱了眉,遂将那只灰兔举远了些。
灰兔察觉到他的不悦,两只宝石般的眼瞳湿漉漉的望着他,长耳朵垂下来呜咽几声,似个犯了错后担心责罚的幼童。
盍邑淡然的抬手抹了把脸,随后又将它放入了水中。
灰兔一经水便剧烈挣扎起来,卯足了劲想往桶外钻,他摁制住它的身子,沉声说了句:别动
灰兔登时僵住了身子,仰头看了他几眼,最后不敢再乱动,安分的待在水里。
盍邑哪里懂得伺候这等小玩意,随意替它搓洗了几下,他手下力道不分轻重,差点没将它揉成面团,灰兔被他弄得晕头晕脑,直至被抱出水桶后仍是一脸懵然。
手上的兔子湿答答的不停往下滴水,他起身随手扯了张布巾将它裹住。
将它擦干后,方才脏兮兮的兔子瞬间焕然一新,连身上的皮毛都犹如被刷过了似的。
不知它是饿了还是怎的,一直揪着盍邑的衣裳下摆咬。
盍邑见此,遂吩咐霍奉去找些吃食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霍奉才提了个小菜篮回来。
去得太晚,厨房里都只剩了些边角料,暂且将就吃吧他揉了揉灰兔的脑袋。
灰兔倒是不挑食,往篮子里嗅了嗅,便从里头抓出一小根胡萝卜,张嘴咔吱咔吱的啃了起来。
就只有在吃东西时,它才显得机灵些,两只长长的门牙露在外面,显得憨气十足,盍邑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看着。
眼前的灰兔逐渐和记忆深处的那只兔子重叠,慢慢的,盍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总是一脸忧愁的女人。
他黯然的垂下眸子,抿了抿唇,再抬眸时眼里的失落已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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