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满庭幽幽地抬了一眼,垂首恭敬站着的洋桃立即跪下。
“奴婢该死,奴婢嘴碎!还请安国君责罚!”
陆满庭负手站在窗前。
银灰遍洒的月色下,斜对面的浅月阁绘着白莲的烛火浮浮沉沉,在寂静的夜里映出一抹纤柔窈窕的身影。
此刻,苏吟儿正倚在窗畔逗弄那只伤了腿的长耳兔。
陆满庭没有罚侍女洋桃,而是望向浅月阁的倩影。
“小姐怎么回答?”
“小姐什么也没说,只是,只是笑了笑。”
陆满庭神色微怔,明净炳然的眸中多了一丝奇怪的光。
他剑眉深锁,似思量、似疑惑,直到浅月阁灯火熄灭、星光碎暗,他才缓缓转身,走到书桌旁。
他从锁着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笺,那是苏吟儿前段时日写给义兄的信。
他铺开一张泛着沉香的牛皮纸,狼毫笔下点点墨香堆积,用一种不同于往常的字体给苏吟儿回信。
开头两字:
义妹
寒冬的清晨总是来得格外晚。
昨日在外头耍了一整日,身子劳乏,苏吟儿早早就睡下了。她慵懒地从绣着牡丹花的锦被里探出头,手腕间恍然飘来一阵淡淡的香味。
那是皂角混着荷叶香的独特气息。
她水泠泠的目光流转,木然地撩开衣襟,如珍珠般莹润的肌肤上,处处泛着不受力的红痕,像是被谁嫌弃过脏,反复地搓洗过。
苏吟儿揉了揉不甚清醒的小脑袋,一时间还有些迷糊。
“洋桃,昨晚我沐浴过?”
洋桃从四扇苏绣屏风后绕进来,怀里抱着一件崭新的白色狐裘披风。她眉间荡漾着喜色,丝毫不避讳昨夜她看到的。
“昨晚小姐睡着后,安国君来过一趟,抱着您去了隔壁的汤池,没让奴婢们伺候。”
在洋桃看来,小姐是这府上唯一的女主人,便是提前和安国君发生些什么,也再正常不过,委实没什么忌讳的。
倒是小姐,瓷白的容颜染上娇羞的绯红,像是簇着春花灿烂的浓艳,纯情地让人挪不开眼。
苏吟儿自然晓得那意味着什么。
也不是第一回了。
陆哥哥在房i事上异常克制,从不曾真正碰她,她时至今日依旧是完i璧之身。
不过,这并代表陆哥哥没有七i情i六i欲。
他总有折腾不尽的法子。
她轻咬唇瓣,努力不去回想那些旖旎的画面。
注意到脚踏上的棉靴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苏吟儿好奇道:“这是哪家衣坊做的?绣工甚是精湛,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昨日那身,简单又不失贵气。”
洋桃笑道:“您要是喜欢啊,奴婢让店家再给您做些。”
安国君交代了,昨日小姐出门
穿的衣物,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除了那对血红色的镶金翡翠耳坠,其他的,一律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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