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冰流下意识地将手揣进口袋里想掏出将神令,但转念一想,这个小村确实有些诡异,贸然暴露身份的话他便使出了“观”。
【这里果然有问题】冰流发觉,城隍庙里的愿力虽然强烈,但在最前方的城隍像里却并没有核心——有功之臣,以封魂术提炼完整的灵魂,得到青水王族的册封后方可铸造城隍像。而制作城隍最关键的核心则是芦芦族死后灵魂凝聚出的晶莲。那在长廊尽头的城隍像,没有芦芦族魂魄的气息,所以——
【城隍像被更强大的邪祟附身了?还是直接被替换了?至少,这个城隍绝对不是芦芦族册封的城隍。】
冰流小声地把自己的推测告诉鹿旷。
“我倒不意外,但是你确定吗?如果你们芦芦族派人拿我的话,我会说都是你的错哟?”
前方那瘦高的兔族青年再次高声道:“出去!再不出去就剁碎了喂给上神!”
冰流和鹿旷迅速交换了眼神——可以确定了,这里的城隍绝对不是好东西!
鹿旷将树枝对着那些人一挥,从树枝末端先是出现一个小方块,随后放开的表面往下翻转,变成无数朝着前方绽开的棱刺,冰流趁势一跳,落到了城隍像前。
楞刺飞快地往前生长,再像四周蔓延,便如牢笼般困住了这些人。在冰流的前方,那城隍像也感应到了冰流的存在,不再散发着愿力庇护这些人,而是飞快地往回收着形元,那躲在这里的人便都痛苦地喊叫起来。
“不好,它在榨取这些人的生命力”冰流一枪刺进了城隍像里,城隍像飞快地摇晃了起来,石像上闭着的眼睛睁开,兔嘴也缓缓打开显示着那些密针一般的细牙,原本肃穆庄严的城隍像顿时变成了一尊凶神恶煞的恶鬼塑像。
“啊~啊~啊~”瘦高兔哀嚎着,但仍从牢笼的缝隙里朝着冰流伸出手,“住手啊混蛋!你们竟敢触怒神明!你们要啜死不要连累我们啊!”
其他人也一起嚷嚷起来,“快滚啊你们这些人!”“我还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孩呢!”
鹿旷:“真有意思,为什么每个求饶的人都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小孩?”
这些人的反应更加坐实了冰流的猜想——替代了城隍的邪祟果然运用了某种类似安魂术的手段操纵了他们的认识,因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清除这个邪祟!
戳进城隍像里的玄冰枪往外弥漫着冰块,渐渐地几乎冻结了整个城隍像。
“想死在这个雕像里吗?”冰流抬头看着城隍像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你不是一般的邪祟,一般的邪祟天生就被城隍压制,不可能反过来打败城隍,更不可能会冒用城隍的身份来接收香火!”
冰流话音刚落,一缕黑烟便从城隍像的五官中飘出,汇聚在长廊的中央现出了实体——那是一团淡粉色的肉团,上方戴着一块兔子的颅骨,身上则是不断蠕动、收缩扩张的血管。
赤辽:“哇,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鹿旷远远地喊道:“喂,要帮忙吗?”
“我自己能行!”冰流长枪一挥,数道冰锥朝着肉团冻结过去,那肉团却在瞬间往上跳,同时身体也拉长得细小,如蛇般在空中掉转方向朝冰流打来。冰流便将玄冰枪丢了过去,贯穿了那肉团,并将它钉在了墙上。
“呼,幸好”见那怪物停止了榨取村民的生命力,冰流便松了口气。谁料一把弯刀突然朝他飞来,冰流手一甩打飞了那弯刀,手掌也被擦破出血洒在了地上。
那瘦高兔不顾一切地撞着牢笼——竟真的让他撞了出来,他红着眼跑到冰流和那怪物之间,捡起弯刀喊道:“离它远点!”
鹿旷看了看手心的形元,“不行啊,我的基础太弱了没办法长时间的维持。”
“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我、我是在保护你们啊。”冰流有些不可思议。
“你们没有保护我们,是它在保护我们!”瘦高兔喊着,而其他的村民也都相继推开了牢笼,纷纷走到那怪物身边,抚摸着它,那怪物也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原来是这样啊。”鹿旷摊手道:“这东西叫‘肉人’,是被怨气积染后开慧的菌类集合体,常在破损的庙宇出现”
赤辽兴奋道:“果然能吃!”
冰流道:“这么说,城隍的离开真的和这个肉人没关系?你们也不知道其中缘由吗?”
那些村民都心疼地抚摸着肉人,瘦高兔低眉顺眼道:“是的,在某一天,城隍爷毫无征兆的消失了,而之后的每天晚上都出现了外面的那些蜥蜴,我们好多人都被吃掉了后来我们自己组建了乡勇团,但这些蜥蜴异常凶猛狡诈,每次与他们接触都损失惨重。就在这个时候,肉人来到了城隍庙”
冰流不解道:“肉人不是妖吗?它为何没有攻击你们?”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鹿旷想了想,道:“我在书上看过,有些偶然闯入人类生活的妖会被人类误以为是神明显灵而进行膜拜,形成类似信仰-信徒的联系。人类能得到妖的庇护甚至力量,而妖则能用人类的信仰来积累愿力,让自己的修为暴涨我想,可能是肉人这种妖普遍温和,很少有记载到攻击人的事迹,它碰巧出现在了城隍庙,误打误撞的和你们签订契约,所以就成了这里的‘代理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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