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令寒自是不会说的。
他只是眉头微皱,在思忖付吟霜等人这么做的目的,以及那取走的令牌是什么。
“你可曾看清那令牌模样?”他问道。
苏澈想了想,说道:“黑不溜秋的,就像寻常的腰牌。”
在当时,他当然是想仔细去看,可付吟霜收起的动作很快,彼时又要提防那两人,他自是没多注意。
一时间,两人都是想不通那令牌作用。
江令寒看着眼前的十几口箱子,开口道:“这蝶恋花,却是不能就在这烧了。”
苏澈也不再多想,此时听了,先是一愣,接着醒悟过来。
“是了,此时有风,又是夜里,这么多蝶恋花要是点了,恐怕得有不少百姓遭殃。”
这些蝶恋花看似不多,可实际上,调制在香料之中所需要的,只是很小的一点。往往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就足够吸食很久。
此时,这么多蝶恋花一旦点燃,随风飘出,毒害惹人无形中上瘾不说,骤然猛烈的药性,恐怕足以害死方圆不少人。
而这些箱子里,虽然装的好像是树枝一般的东西,其实是数以万计的银钱。
“若不在城中,难道要去城郊?”苏澈问道。
本来梁州城的戒严已松,他随时可以出城,只不过因云家之事逗留。可如今因城中不少帮派的老大失踪,城中又戒严起来。
而除了大小帮派的人之外,尚有桃花剑阁的弟子巡视,为的自然还是抓他踪迹。
此时夜里出城,不太容易。
“跟我来吧。”江令寒说道。
……
这里是梁州城的吉安坊,血衣堂口所在,离香云楼有将近两刻的脚程。
两辆马车进了坊市。
空荡的大院里,苏澈和江令寒把箱子从马车上卸下。
“你之前,就是来了这?”苏澈仍是难掩惊讶。
偌大的血衣堂口,竟是不见一个活人,浓烈的血腥味,在此前开门时便冲入鼻孔,几令人晕厥。
苏澈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所为,只是看着身旁那神情平静之人,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对方竟有如此杀性。
二百多号人,说杀就给杀了。
江令寒淡淡道:“除恶就要务尽,你说过的。”
苏澈不失尴尬地笑了笑。
“觉得我杀心很重,还是对他们有所恻隐?”江令寒问道。
苏澈再次惊讶,对方竟会在乎自己如何想?
不等他回话,江令寒便道:“我在动手时已经问过,血衣堂口二百一十六人,皆参与或是知晓蝶恋花生意。莫说混帮派便要打生打死,单是此事,就算他们未曾杀人,可手上已经染血,没有一个无辜。”
“为恶与为害虽有不同,可在本质上,却是一样。”他说,“既然做下,就要有受死的觉悟。”
苏澈从未听他这般认真的语气,以及此时的冷峻,仿佛与素日那个沉着冷静的江令寒相去甚远。
“就在这放火么?”他问。
“进来时你也注意到了,大半个坊市都没人了。”江令寒淡淡一笑。
血衣堂口被人血洗,住在这的街坊还敢在这才怪了,苏澈摇摇头,不过这样自是最好的。
在火点起来之后,他俩便将箱子打开,一脚一个往火里踢。
开始是一阵黑烟,接着火势便大了起来。
这些好似枯枝般的东西,竟是如此易燃。
苏澈和江令寒站在上风口,看着烟雾变幻,消失在夜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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