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月半在心里若有所思。
听基友荒海的话,他用脚趾头猜都能想到他们从主世界穿越到这里的目的了:看来是要靠剧透救下这个活着的织田作和他一大家子了。但基友是怎么知道这里是黑时宰时期的?还是说穿越时书已经给出相关信息了?
往深了想。
‘现实世界书’和‘主世界书’为什么期望他们两个……去改变一下平行世界的剧情呢?花费那么大的代价,也要去救下织田作一家?为什么?
在月半看来,倒不是值不值得该不该的问题,而是这不像是一本“书”该有的举动,这行为中充满太多情感驱使的因素了。作为一个“个体”,织田作有什么必须存活下来的原因吗?对维系了整个世界的“书”来说,他不是微不足道的吗?
再说,主世界的“织田作之助”都已经按照剧情死去了。为什么现在反而大费周章的要他们来救平行世界的织田作之助呢?如果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原著中的“首领宰”就不会诞生了。
这件事,完全想不通。
月半心中的疑窦丛生。
他一边继续观看发展一边自己思索着。
听到了爆炸性消息的织田作之助神情沉寂,脸色很不好看,但他冷静的按捺住了,语气淡淡的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们是什么?”
——看来他还没有排除这两人是“二重身”之类的可能性。或者在目的上而言,月半和荒宰和人人忌讳的二重身也没多少差别,都会带来一些不祥的预兆。
关于织田作之助的问题,月半自己就可以回答,但他想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因为基友站在比他略前一点的位置。虽然没有递眼神过来,但出于两人长久相处的默契,月半心中有一种预感,这种场合不需要他发挥。他被带上前来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类似“吉祥物”“象征品”之类的存在。
这个场合,大概也只需要他看着就好。
“……”所以月半镇定的闭着嘴,像是死死闭紧的蚌壳,就假装自己只是个摆件。
他把视线发散到了对面红发男人的脸色,转移了注意力,听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开始砰砰作响。
瞧啊。
这是,货真价实的织田作。
——站在他面前的是原版的织田作之助唉!!
作为语c织田作的一个文野爱好者,月半后知后觉的开始激动兴奋起来,有了一种真实感。虽然场合不大对,但还是,好期待。
要努力忍住啊。
这么想着,月半收敛了一下神情,但那模样活像是在憋着什么似的。
在他出神的期间,荒宰回答了织田作之助的问题。绷带青年的语气发轻,他没有用往常漫不经心的语气去解释,而是很正经的回答:
“因为我们来自未来。”
月半又是一愣。
原来基友打算给出这种背景解释吗?确实,他们的那堆背景太多太复杂了,乱七八糟加起来半个小时都讲不完,因为过度离谱还会引起怀疑,而且没办法证明。就算能证明,时间也都浪费在这些地方上了,倒不如简洁一点,直接假装他们两个是未来的来客。
咳,没错。
他就是——来自未来的织田作之助了!
月半努力让自己显得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事实就是如此似的。他的眼神本来在织田作之助的脸上漂浮着,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眼神有些漂移闪烁,开始漫无焦距的越过织田作之助去凝视他身后窗口外的空气,发呆假装不参与进去这件事了:“……”
织田作之助看着两人,微怔。
这一句话的解释就足够了。
凭他对好友太宰的熟悉,面前这个太宰治说话是认真的,那不是什么严重的玩笑话。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绷带青年和他的好友没什么区别,连细微表情都很相像,只是神情中比起阴暗的恹恹,多了一丝回暖的平和,以及有了目标后的急切。那种精气神不太一样了。
所以之前乍看让他觉得像到毛骨悚然,以为这是传闻中的“二重身”,现在却分辨出了不同之处。
而另外一个“自己”。
红发男人从一开始就不言不语,视线直直停留在他的脸上,眼中压抑着的情绪复杂多变,似乎是见到这一刻的他的喜悦,又似乎是其他的情绪,变换太快让他无法分辨。但当“太宰”说出那句话后,红发男人的视线骤然飘远放空,变得虚幻了,他安静的越过织田作之助的肩头,望向窗外,那副仿佛“不知自身漂浮在何处,置身于什么孤原荒野之中”的荒芜神态,就像心中变得空荡荡的,重要的事物都已逝去,他的心中再无一物。
织田作之助的心脏一沉。
他的心中真切的有了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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