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灵越想越伤心,被陈南康宽慰后,愈发激动,伤口再次裂开。
陈南康无奈得很,只得央求大夫多费心。
包扎伤口时,吴青灵除了呼痛外,脸上泪水就没干过,哭得险些晕厥过去,浑身都在颤抖,大夫都不好动作。
眼看伤口不停渗血,大夫放弃包扎,道:“这金疮药是我自配的,药效一般。如果她控制不住情绪,还要继续哭的话,你们得去外面买好些的药,最好是京城那边来的药……其实,我这药效已经够用了,她能不哭,伤势就能好转。”
无论是大夫没来时,还是在大夫包扎的时候,陈南康都一直在劝吴青灵,可她就跟听不见似的。听了大夫的话,陈南康叹息道:“我尽量劝劝,也会派人去买药。”
大夫重新洒了药,包扎好后,摇着头离开。
屋中只剩下二人,陈南康握着她的手:“别哭了。跟谁置气也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呀,如果你真的没了,我那时才真要娶妻!”
此话一出,惹得吴青灵抬头狠狠瞪了过来:“你敢。”
陈南康摊手道:“我们家两代单传,必须要有孩子传承家业。你不帮我生,我就得找别人生。”
吴青灵情绪低落下来:“所以,最后你还是会妥协?”
“只要有了孩子,事情就能解决八成。”陈南康认真道:“放心,我绝不会负你。”
吴青灵并不能放心,不过她身子正虚弱,折腾了这一场已经很累,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陈南康看着她睡着了还在流泪的眼角,半晌后起身,飞快往外走去。
楚云梨带着人在院子里摘果子,刚取下一颗果子,就见身边的丫鬟转身请安。她回头,看到了面色憔悴的陈南康。
“有事?”
陈南康负手而立:“月娘,我有点事想找你商量。”
楚云梨颔首:“说吧,我听着呢。”
“你们下去。”陈南康这话是对着下人说的。
楚云梨不满:“不行。我可不想和你单独相处,再传出闲话毁了名声。”
陈南康:“……”
当着这七八个丫鬟的面,怎么谈?
可如今的查米月根本不听他的,他瞪着几个丫鬟,直到把人瞪出几步开外,才道:“青灵知道了我们的约定,特别伤心,刚才一直都在哭,伤口重新裂开后根本止不住血,大夫说,再这么下去,又有性命之忧。”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最讨厌的人就是她,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想说,千年人参难得,既然你都忍痛拿出来救人性命,何不救人救到底?”陈南康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分,本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这都起了话头,他便不允许自己后退:“月娘,我买人参赔你,咱俩之前的约定作废,成么?”
“你是男人,该说话算话,不能出尔反尔。”楚云梨轻哼一声:“先前你要这么说,我绝不会拿人参出来。你救了人,又想反悔,之前是在骗我?”
“不是。”陈南康没想骗人,他一开始想的是先把人救回来……跟感情比起来,当然是小命重要。相比起两人长相厮守,他更希望吴青灵能好好活着。
“那就别说废话。”楚云梨摆了摆手:“咱俩已经没了婚约,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好单独相处太久。你不要名声,我还要呢。”
陈南康还想再劝,可面前女子已经重新去摘果子,明显不打算搭理他。他不甘心:“月娘,如果青灵因此没了,你背负得起一条人命吗?”
楚云梨头也不回:“她身上的伤又不是我捅的。我不是大夫,救不了人,且我还拿出了千年人参救命,已然问心无愧。她明明能活,却偏要矫情地奔着死路去,跟我有何关系?”
陈南康哑口无言,解释:“青灵她特别重感情……”
“好像我不重感情似的。”楚云梨将手里的果子丢进篮子,呵呵冷笑:“她这种性子,若是在成亲当日被你撂下,还不得当场就要死要活?我没寻死,可不代表那些事没发生过。”
陈南康无言以对,这么一算,他好像……确实挺过分。
“月娘,婚约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其实早在三个月前我就想要退亲,爹娘他们不答应……”
楚云梨打断他:“不管是谁阻止你退亲,在我眼中都是陈家对不起我。少废话!”
陈南康哑然,眼看今日事谈不成了,再留下会把人惹恼。他转而道:“我那有个酒方子,用这种果子泡酒味道特别好,稍后我让人送来。”
“别。”楚云梨挥了挥手:“我就是摘着玩儿,不想酿酒,也不喜欢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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