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越想越慌,在这样的慌乱中,她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外头天已经亮了。
楚云梨没有刻意照看谁,她做了一日三餐,是给自己吃的,杨花椒到了这里和身子亏损严重,得好好补一补。
期间宝子饿了,闻到饭香后走了出来,在对上她的眼神后,飞快又躲回了屋中。到了晚上,他才偷偷去厨房找了点剩饭吃。
翌日,楚云梨刚睡醒,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李氏也是被这个敲门声吵醒的。
楚云梨去开,外面站着的人是李氏的哥哥李海,他今年四十多岁,已经有些老态,看到开门的是楚云梨,皱眉问:“你娘呢?”
“我不知道,大早上起来就没见着人。”楚云梨张口就来:“我也不敢多问。”
李海对这番说辞一点都没怀疑,又问:“宝子他爹好点了没有?”
楚云梨摇头:“不知道,他们不让我进屋。”
李海知道妹妹住哪间屋子,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直接就进了门。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混杂着药味的臭味,好像是溺在了床上没换……这人哪怕昏迷不醒,也有三急。他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嘀咕:“怎么弄成这样?”
他自己是不可能帮妹夫收拾的,又问:“宝子呢?”
楚云梨一问三不知。
李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将手里的鸡递过来……刚才没递,是他想让妹妹看见,或者让妹夫看见也行,现在人都不在,只得不甘心地递了出来。
这家里只剩下杨花椒,他不好留太久,本来是打算过来吃早饭的,现在也只能先回家去。反正两家离得近,妹妹回来看到鸡,应该会做好饭叫他过来。
楚云梨接过鸡,李海就走了,甚至没有摸一摸床上的胡父。
中午时,李大夫来了。
看到家中只有楚云梨,他忍不住皱眉:“宝子他爹怎样了?”
楚云梨打开门:“我不太好进去,你自己去看吧!”
当李大夫看清楚床上的人时,脸色都变了:“我不是嘱咐过用热水给他擦身,如果越来越烫就赶紧叫我?弄成这样,怎么治?”
一边责备,一边已经掀开被子,又拿出银针:“你娘呢?她怎么不留在这里照顾?”
楚云梨不吭声。
李大夫便以为是李氏离开的时候没吩咐,山下买来的女子,在家里都不敢多话。遇上那脾气不好的,多嘴一句都会挨一顿打。
施针后,胡父面色好看了些,但也只是好看了一点,他身上还是烫的,李大夫一脸沉重:“熬不过来,真就要准备后事了。”说完这话,他回头找了找:“怎么你娘还没回来?”
楚云梨反问:“大夫,你医术挺好的,为何要留在这个山旮旯用救人的医术救这些畜生?”
李大夫听到这话,满脸的不悦:“大夫眼里没有对错,只有病人。”
这话也对,楚云梨也发现了李大夫会尽力帮助病人,但多余的事一件不做,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你也别不满,先前你干的那些事我都没有告诉他们。”李大夫沉默了下,道:“下山的路很复杂,你想凭自己离开,不太可能。”
不离开,认命么?
留在这里,哪怕生下来孩子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村里这么穷,这里的女人就算不挨打,也忙得脚不沾地,干得最多吃得最少,挨骂是家常便饭。
“那是我的事。”楚云梨转身出门,没打算多言,也没问配什么药需要给多少药费。
李大夫并不在意这些,同村住着,不怕胡家赖账。他收拾好药箱,临走之前,又问:“听说张刚子那伤是你打的?”
楚云梨并不否认:“他想欺辱我。”
李大夫叹气:“你别这么硬,他上门来找麻烦,胡家不会干看着,你又何必自己动手惹麻烦?”
但当时没人能帮上忙,楚云梨如果不出手,是一定会被他占便宜的。不过,这些话他没打算跟李大夫解释。
临走前,他又嘱咐:“我去包扎的时候,他正骂骂咧咧,还说回头会找你和周兰灵算账,你要小心一些。”
这纯粹是无用的好心,楚云梨只当这些话是耳边风,杨花椒一个女人,怎么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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