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闪动,不理解她的话:谁?你在说谁?
她把满腔怨气撒在他身上,大声质问:狄沐筠,你们都喜欢她,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眼中有了一丝警觉,当即露出质疑的表情:你怎么会知道她?
杜蓓琪望着他,完全忘记了不能揭人隐私,特别是像陈景恩这种大人物的隐私,一心只想宣泄自己的不满:我们是同学,我当然认识她,我还知道你们在泪海公园约会。
原来是这样,他和狄沐筠第二次碰面,被她看见了。
她哭是为了这个,因为他和别人约会?哭得这么惨,是不是证明她还在意着他们的过去?
在贾斯珀,他们明明已经彻底了断,你情我愿、互不打扰,他却有种被她抛弃的不甘。
从辉耀开幕式到后来的花车表演,每见她多一次,这种感觉就加深一分,越来越强烈,直到再也控制不住。
那一天,在海山机场入口看到她和男友耳鬓厮磨,他心头燃起了无名火,很想冲上去分开他们,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付诸行动。
他来海山,朝着梦想进发,走在通往极乐园的大道上,她却拦在了途中,一次又一次将他拖回现实,让他面对那个真实的自己。心中那把关于梦想和现实的天平,左右摇晃,现在,不得不倾斜向她。
如果他不来澳洲,不和她接触,也许,还有机会重回正轨,他为什么要来?还和她住在一起?
他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了她身上。她穿着一条薄纱般的真丝裙,完全遮不住其下的美好风光,天鹅般的颈子扬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月光下,细腻紧致的肌肤泛着莹白的光泽,连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酒精的气味和她身体的淡香,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将他罩在了其中。好想碰她,想把她搂在怀里,吻她的唇、颈、胸,还有她诱人的私处,欲望的狂潮让他变了脸色,手狠狠地抓在她肩头,指节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弄疼了她,她哆嗦着,整个身体靠了过来,眼泪滴在了他衣襟上。
不是约会,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他解释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喉咙发干发痒,仿佛烈日暴晒下冒着薄烟的枯木,下一刻就要迸出火星来。
你骗人。她微微起身,拉开和他的距离,目光落在他胸前,缓缓地说:你胸口的纹身,不是狄字的拼音吗?你说你有一个喜欢了十年的人,难道不是她?
他有些疑惑,开始以为她醉了,才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现在看她语言流畅,逻辑清晰,倒不那么确定了。
月光照进了她眼里,泪花闪动,满眼细碎的光,他察觉到了她话语中的酸味,她是在。。。。。。吃醋么?
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悦,恰如,三月的樱花,落英缤纷,盈薄的瓣蕾坠满了他的头、他的肩、他的心。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他无奈地笑:你说得不错,我对她有种特殊的感情,已经很多年了,来海山也是为了她,只是现在,我和她还没发展到约会那一步。为了你,可以永远不发展到那一步,他在心中默念。
一边是缥缈虚无的梦想,因为近距离观摩而破坏了原有的美好;一边是真真切切的现实,因为思念的煎熬而分外美丽。以前的他看不清,现在却有种明晰的感觉,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不是么?
她有了男朋友,他无法再对她抱任何想法,静静地注视,无奈地观望,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哪怕欲火焚身,哪怕意乱情迷,他都无法挪动一步。
杜蓓琪只觉得特殊感情几个字像一把长矛,将她的身体刺穿,好痛,心好痛,身体也痛,痛得无以复加。眼角的泪,落得更凶了。
他的指腹拭着她的眼角,想堵住她汹涌的泪水。你和你男朋友呢,你们到哪一步了?他知道自己没资格问,但他忍不住想弄清楚,她和那人有没有睡过。
无论答案是什么,对他来说并无影响,但还是固执地想知道,他大概魔怔了吧,第一次,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为什么她有男朋友了呢?如果她还是单身,还是单身的话。。。。。。
她呼出一阵又一阵的酒气,思维时聚时散,最后终于明白他在问什么了。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
你说什么?他掰过她的身体,让她正对他,眸色暗沉了几分。她说没有男朋友,那。。。。。。何志轩是谁?
每次一听到这个名字,他都气得七窍生烟,特别是在来澳洲的航班上,她笑嘻嘻地承认何志轩是她男友时,他有种想把她扔下飞机的冲动。
当时,他脑中浮现出了几个字,不停地重播着:她是他的,不是那个姓何的。在贾斯珀,如果他不那么冷酷对她,狠心说出那番话,她早已变成他的人了。
在那时,他完全想不起狄沐筠,想不起过去的莺莺燕燕,想不起他来海山的目的,也许。。。。。。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来海山,是为了杜蓓琪?潜意识里,觉得如果和她在同一个城市,总有见面的机会,总能知道她的消息,哪怕看一眼也是好的。
是么,是这样么?他呼吸加速,在酒精的影响下,身体失去了控制,有些无法自持了。
她的娇唇如花朵一样鲜嫩芬芳,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莹洁的花瓣一样飞向了他:他是我同学,在追我,但我还没同意,男朋友是他自封的,我没承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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