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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于是市井之中,人们议论纷纷。
军民疑惧。
作为风暴中心的张安世,却安安心心地每日待在宫中照顾陛下。
太子的行为,也十分恰当。
陛下病重,太子作为儿子,理应日夜衣不解带地侍奉皇帝,暂不理政。
这也给了太子朱高炽一点转圜的余地,因为现在这个时候,确实不是贸然做出决定的时候,无论是哪一个决定,都会遭到另外一半人的怨恨。
他毕竟不是太祖高皇帝,也不是朱棣。
此时的朱高炽,威望还小的多,不足以决定这些。
朱高炽在悲痛之中,却开始秘密地接见诸国公和侯伯,尤其是五军都督府的诸都督,一一见面。
而对朝政的事,置若罔闻。
显然朱高炽比任何人都清楚,百官们无论怎么闹,毕竟也是有限度!
现在要做的,是稳住军中,不使军心混乱,才可确保接下来天下陷入动荡的境地。
只是……唯独令他忧虑的,乃是各省和各州府。
这各布政使司以及按察使司,几乎一面倒地支持金幼孜,若是此时他们离心离德,若是朱棣在世,自然不必担心,可现在朱棣已在弥留之际,不知何时撒手人寰的时候,在新君登基的节骨眼,出了什么事,那么天下就有分崩离析的危险了。
而张安世,则省心了许多。
他此时正端坐在寝殿里,偶尔拿起茶盏,押上一口茶。
朱棣正冷着脸,看着一份份的奏疏。
他几乎是走马观花,且忧且怒。
良久,他搁下了奏疏。
“事态比朕想的要严重得多。”朱棣带着几分冷嘲的意味道:“朕以为,新政开了风气,且几次打击之下,天下的局面,不至一面倒的地步。”
张安世道:“会不会……有人只是纯粹的凑乐子?”
朱棣瞪张安世一眼。
张安世只好噤声。
朱棣道:“杨荣倒是令朕没有想到,他竟也有刚烈的一面。”
张安世忍不住道:“胡公也上奏疏了。”
“他的性子,上书不是理所应当吗?”朱棣道:“他没上奏才是奇怪的事。”
张安世道:“陛下说的是。”
只是朱棣的脸又徒然地露出了几分落寞之色,叹口气:“朕没了,许多人便开始无所畏惧起来了……哎……”
张安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于是岔开话题道:“陛下……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朱棣便收起方才低迷的心情,想了想,慢悠悠地道:“再等一等。”
“还等?”张安世道:“臣有些担心……”
朱棣摇头,道:“到了现在,反而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张安世道:“陛下,臣已经许多天没有出宫,许久不曾见妻儿了。”
朱棣无语地瞪他一眼,随即道:“长生不就在大内吗?”
张安世摇头:“这不一样……臣说的是……”
朱棣摆摆手:“再等两日……”
张安世只好道:“遵旨。”
朱棣道:“也只能这两日了,再过两日,也差不多要露馅了。总不能朕看着要驾崩了,却总是不见驾崩吧,这也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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